葉青殊拿出和支老夫人說的託詞,只舒氏卻不像支老夫人好糊弄,一疊聲的命人去叫支其意,又將她摟在懷裡,連聲勸著,“阿殊,那孽障就是個混賬性子,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我讓他來給你認錯”。
葉青殊只得連連保證,舒氏將信將疑,支其意卻是久候不至,葉青殊知道舒氏午飯後有小憩的習慣,怕擾了她休息,又再三保證,舒氏才勉強放她走了。
午後陽光正好,灑在身上暖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葉青殊回了無憂苑便命擺了搖椅在無憂樹下,蓋著薄毯懶洋洋曬著太陽,她上午睡多了,此時倒不困,正好想想回葉府該做什麼。
太子雖好色成性,卻也不致無德到強搶臣子之女,還是在太子妃辦的賞花宴上,而當年母親雖未去,祖母和大伯母卻都是去了的。
長姐跟著長輩一起赴宴,身邊又有貼身伺候的丫鬟、婆子,長姐又不是衝動不知事的性子,想要害到長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其中關節在哪,卻是要仔細思量才能防患於未然……
葉青殊想的出神,耳邊忽聽到輕輕的腳步聲朝自己而來,她以為是丫鬟不放心靠近看看,沒想到那人卻在自己身邊停下了,還伸出了手。
葉青殊大怒,猛地睜開眼睛,精準抓住那隻伸向自己的手,卻是嚇了一跳的支其意。
支其意啊地叫了一聲,就要把手往回抽,不想葉青殊卻突然放了手,支其意用力過猛,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葉青殊好整以暇的坐直了身體,挑眉看向疼的眉眼都皺到一起的支其意,可惜這裡鋪的是青石板,要是鵝暖石,她的仇也就算報了一半了。
支其意疼的半天才爬了起來,氣的直跳腳,“葉阿醜,你,你,陰險!”
“我陰險?你趁我睡覺偷襲我,還有臉說我陰險?”
“我偷襲你?”支其意氣的哇哇直叫,“我好心想看看你的傷好的怎麼樣了,你別汙衊我!”
葉青殊意定神閒欣賞著支其意因氣急敗壞而漲的通紅的小臉,“你說你是好心,你就是好心了?你那偷偷摸摸的樣子分明就是想偷襲!”
“你,你”
支其意行為失當在先,“你”了半天也找不出話來反駁。
“你來找我什麼事?”
支其意憤憤瞪了她一眼,“娘讓我送你去葉府,再去看看姑姑”。
葉青殊斜了他一眼,支其意心虛下連退兩步,“你看什麼看?”
葉青殊咦了一聲,“你心虛什麼?”
“你才心虛!”
上一輩子,她就九歲時就懶得跟十歲的支其意鬥了,更何況現在,也就懶得理會他在想什麼,起身彎腰拔出綁在小腿上的匕首。
支其意嚇了一跳,“你,你想幹什麼?”
葉青殊拿著匕首對著虛空刺了幾下,衝他招招手,支其意反倒後退了兩步,警惕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請你幫個忙”。
“我為什麼要幫你?”
果然,她討厭支其意不是沒有原因的!
葉青殊將匕首插回鞘中,轉身往外走,支其意連忙跟上,“哎,你去哪?這就去葉府了?娘說要等葉府的人來,你才能走”。
葉青殊不理他,支其意憤憤,又跟著她喊起了葉阿醜,葉青殊只當沒聽見,一徑進了支其華的沁蘭苑,支其意恍然,“你是想求大哥幫忙?我又沒說不幫你,你求求我,求求我,我就幫你了,你求人幫忙還這麼兇巴巴的,誰會幫你啊!大哥肯定也不會幫你的……”
葉青殊加快步子,沁蘭苑比無憂苑大多了,進院門就是一個大大的前花園,花園中央有一小池,池中立著一座形如虎踞的假山,繞過假山就能看見左右兩邊一溜各五間青石瓦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