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你也快檢查檢查,可曾有疏漏”。
葉青程應著上車仔細檢查了一番,兩人又說了些閒話,葉青殊便催著葉青程進去。
葉青程不放心的叮囑她要好生睡覺,不用擔心,這才隨著人群往考場裡去了。
葉青殊挑起車簾,目送著他的身影淹沒在人群中,緩緩放下車簾,卻不令回府,拿起一冊書看了起來。
187 付正民(二)
不多時,應考的舉子一一進了貢院,送考的人也慢慢散去,四九聽著車廂內沒有一絲動靜,十分疑惑葉青殊還在這等什麼。
只三年過去了,他多多少少也領教了葉青殊的手段,不敢出言催促,更不敢詢問原因,四下打量了一番,站到車轅上朝兜賣酸溜脆筍的小販招了招手。
在不影響做差事的前提下,吃個零嘴兒什麼的,姑娘是從來不管的,要是他再分給芳草一點,姑娘還會報銷買零嘴兒的銀子!
不吃白不吃!
好吧,曾經以從申二升級為申九,成為申字衛精英中精英為人生目標的四九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葉青殊圈養成了個徹頭徹尾的吃貨o(□)o
因著應考送考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四處兜賣的貨郎小販們都沒什麼生意,四九這麼一招手,好幾個小販都圍了過來。
反正也不是花自己的銀子,四九十分大方的每樣吃食都買了幾份,芳草、安和見者有份,葉青殊是債主,自然也不能少了。
旁邊一個賣針頭線腦、胭脂水粉等小東西的貨郎見四九出手大方,熱情推銷道,“小哥,你瞧瞧,我這些胭脂水粉都是上等貨色,不比那些鋪子裡的差,買一些送給心上人唄?”
四九嚼著脆筍斜了眼那貨郎差點就直接塞到他手中的胭脂盒,嫌棄問道,“紅不紅啊?”
他看**養的那隻叫白雪的鴿子不爽已經很久了,買盒胭脂把那隻分明只是只鳥,卻被**養的比雪還白還乾淨的鴿子塗成“血紅”,也不錯。
當然,前提是那胭脂要紅,他可不想被**嘲笑買了假貨。
貨郎立即拍著胸脯保證,“紅!不紅不要錢!保證小哥兒的心上人塗上了,小臉蛋兒”
“得得,別說了,我買了,多少錢?”
外間貨郎又說了什麼,四九掏銀子付賬,馬車裡芳草嚥下嘴裡的杏幹,開口,“四九的心上人是誰?”
葉青殊抬頭看了她一眼,發現芳草還是幾十年如一日的板正木訥的表情。
這樣一副無慾無求的表情卻問出了這麼八卦的話,芳草可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葉青殊笑了笑,“想知道,去問他就是了”。
“不問”。
芳草又拈了塊杏幹放進嘴裡,木訥板正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彷彿剛剛那麼八卦的問題不是出自她的口。
葉青殊掃了一眼她手中包著杏乾的芭蕉葉,上輩子,芳草可是從來不愛吃這些小零食的。
外面那貨郎又試圖向四九兜售髮簪耳墜等物,被四九不耐煩的打發了。
在四九嚼完了脆筍,磕完了五香蠶豆,吃完了杏幹,拿起一截甘蔗準備啃時,兩個穿著輕甲的衛兵押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出了貢院。
衛兵押著那少年出了貢院大門,猛地將那少年一推,回了門內。
那少年踉蹌幾步,剛站穩就猛地回過頭去,卻正好看見厚重的朱漆鐵皮大門在他眼前慢慢關上。
會試連考三天,三天內,這扇大門都不會再次開啟。
少年下意識上前兩步,又頹然止住,踉蹌著噗通跪倒在地。
因著角度問題,葉青殊只能看見他高瘦單薄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卻是看不見的。
想必會又是絕望又是憤恨又是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