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指紋,證實了,接著就是送府衙,然後是郭氏被傳喚上堂,以馮丞斐之勢,無須他跟衙門說什麼,自然是重判的,即便不是判死刑,此事聲張出去,他自然不能再把郭氏留在身邊了。
再然後,他褚瑋倫的妾室僱人染指嫡女兒一事,便人盡皆知,他在商圈裡還怎麼抬頭?
“錦兒,不驗證了行嗎?事情已過,你也沒出什麼事,女婿那裡,你替為求情行嗎?”
老爹竟想壓下此事,不追究郭氏,褚明錦不敢置信,心頭火燃燒得很旺,面上不變,沉默著不作答,只靜靜坐著。
褚明錦這般從容平靜,褚瑋倫心膽發寒,如墜冰窟。
沉默,就是將立場表示的清楚明白了。褚瑋倫走南闖北,什麼樣的人都見識過的,卻從沒遇到過如此淡定沉得住氣的。
眼前人腦子裡住的不是自己女兒,用父女之情來打動她是枉然。
褚瑋倫想,若是眼前是自己親生女兒,定不會這麼鎮靜地與自己僵持,寸步不讓。
長時間的沉默後,褚瑋倫顫抖著開口了。
“錦兒,你四姨娘當年清清白白身份貴重的仕族嫡女,嫁給爹爹一個小商賈作妾,這份情意,爹……爹實在不忍心遣走她。還有,爹丟不起這個臉。”
“爹你丟不起這個臉?當日女兒若是沒有逃脫,爹你的顏面還在嗎?褚明錦頓了一下,輕聲問道:“爹,女兒有些不明白,四姨娘為何要找人那般暗算女兒?她這是要置女兒於死地吧?”
褚明錦前世商圈浸淫數年,心中明白攻心法則,更知道如何直擊要害,僅短短的一句話,便問得褚瑋倫啞口無言。
看似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將郭氏的狼子野心清楚地揭開,剛時也讓褚瑋倫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面對要殺害女兒的仇人,爹你還要包庇嗎?
褚瑋倫耳鳴目眩,愣在當場。褚明錦淡淡地站了起來,在廳中來回走動,走了兩圈後,低低一嘆,道:“爹,那賊子女兒沒讓馮郎送府衙,帶來了,現捆在門外馬車裡,連同這證據,一併交與爹爹,爹要怎麼處置,女兒不過問了。”
“錦兒……”
褚瑋倫叫得了這一聲,急速地背轉身去,一滴淚無聲地墜在地上,落到團花地毯上,很快消失不見。
這一刻的複雜心情,褚瑋倫難以理清,酸澀、欣慰、難堪、羞愧……種種情緒兼而有之,女兒這是先把自己逼到絕路,再忽而一轉,留了裁決之權給自己,開始是不依不饒的姿態,其後卻是體貼寬和,讓自己再也無法做出不公平的決斷。然,也委實是成全了褚府,成全了自己的臉面。
雖是換了芯,父女不貼心,可,到底還是自己的女兒。
“爹,女兒硬是從馮郎手裡要來那賊子,馮郎心中不忿,女兒先回去向馮郎請罪了。”褚明錦行了一禮,低聲告辭,語帶悲意。
孃家出了這樣的事,女兒在女婿面前,亦難抬頭,這樁親事本就高攀了,以後女兒在侍郎府,只怕得是如履薄冰了,褚明倫心中對郭氏的愛憐退散,恨意抖起。
62、作惡自受
褚明容聽婆子回報褚明錦下午要回家跟父親商量她嫁入侍郎府一事,急忙使人去商號請褚瑋倫回家等著。
午膳後正坐立不安時,使去探聽訊息的丫鬟來報,褚明錦回來了,褚明容大喜過望,挽起裙裾就想往前廳衝,郭氏一把拉住她,道:“別太急切了,仔細你爹想清你是詐病,心裡疼著你大姐,又要反悔。”
母女倆苦等著,打聽得褚明錦走了,再忍不得,急忙往前廳而去。
郭氏進了廳,先殷勤地給褚瑋倫倒茶,雙手捧上,方徐徐問道:“老爺,聽說大小姐回來了, 有沒有說明容的喜事什麼時候辦?”
褚瑋倫瞥了眼一旁生龍活虎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