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在她身後,失而復得之後,本以為是一場衝破世俗不顧一切的愛戀,誰知道,這只是上天跟她開的一個玩笑。
又或者說,是他,顧懷琛,跟她開的一個玩笑。
猶記得他堅決果斷地馳過錦繡花城樓下的褐色馬車,沒有一絲留戀;
猶記得他一身大紅吉服,手持酒觴眾賓簇擁之下上前敬酒;
而如今,這般出現在她面前,所為何來?
雨勢不減,她怔忡之際,簷前的滴水忽然為紙傘所擋。她抬頭,他正撐著傘站在她面前,傘上滴落的水點溼了他的肩背衣裾。
琥珀色的眸子始終看著她,她迎上他的視線,笑笑說:
“真巧,你出來辦事?這雨,下得可真突然。”
“我是來找你的。怕你被遇淋著了。”他說,很坦白,毫無遮掩。
他把手中的傘往前遞了遞,可是她並沒有伸手去接,只是說:
“我等雨停了再走,這傘,還是你自己需要多一點。”
“你身上的衣服都溼了。”他的神色開始有些冷峻。
“這不妨事。回府後喝碗薑茶就好。”
萱兒在一旁看著這兩人陌生而客氣的話語,一時之間弄不明白這人究竟和自己的主子有何關係,只得悶不作聲。直到儒雅的白衣男子再也無法保持自己的風度伸手準確地拉住王妃的手把她一把扯進滂沱的大雨中她才稍有反應,大聲叫道:
“你、你究竟想把我們王妃怎麼樣?!”
萱兒的聲音被雨聲吞沒了一大半,等她衝進了雨裡,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她連王妃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他隱忍著的怒氣終於爆發,拉著她走在雨裡,索性連手中的雨傘都隨著風放掉了。流芳閉著眼睛以避開豆大的雨點,身不由己地隨著他踉蹌地穿過幾條巷子,身子全都溼透了。他推開一扇硃色小門把掙扎的她拖了進去,她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大聲說:
“顧懷琛!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終於叫我的名字了嗎?你對我這般客氣,客氣到連陌生人都不如,我還以為,你已經不知道我是誰了!”懷琛盯著她,眼中盡是深深的傷痛,“顧流芳,你別給我裝傻,別裝作不知道我為什麼來陵州。兩年多了,你以為你一句嫁了人就可以抹殺掉過去嗎?你以為你可以?真可笑,我告訴你,即使你嫁了人,即使你成了鬼,我顧懷琛今天能站在你面前,就沒有打算再放開你!”
她驚愕,震動,然後忽然被圈進了陌生的懷抱,他抱著她抱得緊緊的,彷彿千言萬語都在這樣的一個擁抱中了,不須多言。
“兩年多了,我在北漠每一天都唯恐時間太少,怕自己不能事事綢繆妥當,怕自己不能在這兩三年內有足夠保護你的能力。你以為我不想回繁都看你?你以為我娶了公主便對你收了心?流芳,我迫不得已娶了懿蘭,可是我從未做過違背自己感情的事,你明白嗎?”
她的腦中天人交戰,一片轟然。
“我不懂,我不明白!”她艱難地說道,“當初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使君有婦,我亦有夫,涇渭分明,你又何苦執著?”
“你還想騙我。”他眸中的激動漸漸淡化下來,他把她帶進廂房內,拿過巾帕給她拭去臉上的水珠,她不自然地搶過帕子自己胡亂地擦了一通,他輕聲說:
“我都知道了,你和他,還不是夫妻。”
她渾然一驚,抬眸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說話,只是拿出一套衣服交到她手上,囑咐她換上,然後便走出廂房掩上了門。
流芳換好衣服後,就呆呆地坐在床沿上。身上的衣袍過於寬大,隱隱透著一股熟悉的青草氣息,不由得想起當初在翠峰上她溼了衣服的情景;沒多久,懷琛推門進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