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這次你想如何對待天人?動嘴還是動手?”碧落在毗摩質的懷中調整了位置,用手整理了半乾的頭髮。
“帝釋天邀我族參加佛會無不是要激起我或者其他阿修羅的怒氣,逼迫或誘導我們動武,佛陀面前殺生犯戒有千般理由也不會作數。”他讚賞地望著懷中的女娃,她從帝釋天的寢宮出來,一身的狼狽,定是也受了委屈,按照阿修羅的脾性,應該衝上去打一架才好。沒想到碧落能忍住一時委屈,將決定權交給自己,全權為阿修羅道考慮。
“是,碧落知曉。”碧落點點腦袋,這也是起初阿修羅道收到邀約時自己最擔心的,在這個場合,可以鬥智,卻不能動武,誰先動手誰就先得罪了佛陀。修羅易怒,天人狡詐。天道眾人就是擺了圈套讓他們主動往裡跳。
毗摩質聽著碧落的回答心中一緊,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碧落,我們不能圖一時痛快。”自己勸慰女子的聲音傳入耳中,讓他猛然回憶起逝去的妻子。
”碧落明白,但是,這樣算不算大王欠自己一個人情?”揚起的小臉顯出快樂,像自己剛做成了一筆大買賣。
“算。”毗摩質中間的臉龐也跟著她的快樂咧出了既不相稱的微笑。
“碧落,我不會放過帝釋天。”
碧落感到頭頂一陣寒風,將阿修羅王的話吹遠。
大殿外,阿修羅族已經摩拳擦掌,雖然形象各異卻都爆發綠色的靈力。天道或金或銀的盔甲閃閃發光,手中起了刀槍棍棒。墨譚已經哭昏在羅睺的懷裡,而羅睺身形已經大漲了五六倍,指著前方的一群天兵大喊:“王八天帝,快老子出來!你屢次命人拐我天女,現在將主意打到我女兒頭上!你是活膩歪了!”站在他身後的一群修羅無不大喊叫嚷,一時間哪裡還有人管天宮裡的佛陀菩薩,倒是漫天的髒話!
碧落腦袋一歪,大嘆一聲。看來自己長時間未歸急壞了阿爹,他到現在還沒打起來也實屬忍耐。碧落從毗摩質懷中跳下,感激地對他一笑,老爹之所以能安分地在原地叫嚷,應該多虧了這位修羅王的命令。
“阿爹!”碧落腳點仙花,一把撲到阿爹的背上,讓阿爹停止叫喊。
“小落兒!你跑哪裡去了!這裡能是你亂跑的嗎?還有,你這一身的溼水是啥?咋弄得?”
“還不是這些假惺惺地天人,我問個如廁,硬是給我指個遠的,害得我奔走勞累,還在善見城中的仙池摔了一跤!”
“這麼說剛才在大殿裡的小宮女說的是假的了?她說你跑去帝釋天沐浴的晨起宮!我當時一個生氣,一腳將她踹得老遠,真是!我看那女子沒睡醒說夢話呢!”
“什麼晨起宮?反正我是按著小宮女的指向去的,明明是個到處是樹木的地方,何來天帝?不信,你可以問下守門的人,剛才是不是有個銀髮少女入了那“喜林苑”。再說,我去如廁,天人宮女沒有一個原意跟著我,是不是嫌棄我們阿修羅道粗鄙,連個侍女都要將我們區別對待!難怪我走錯了地方,找不到路!還跌入仙池!還好遇見了毗摩質大王將我拉上岸!可惜我這一身珊瑚群嘍。。。”看見佛祖和菩薩懸在高空看著眾人;碧落大聲地對著羅睺解釋;實則是要告訴菩薩佛陀是天人招待不周。
羅睺半信半疑地望著毗摩質,見他也輕輕點頭,羅睺才放棄追問:“找了半天帝釋天的影子,誰知道他躲到哪裡去了!”
〃還有一事;我不知當不當說;碧落故意欲言又止的望向羅睺;終於轉過身子對著佛陀拜了一拜。剛才碧落從喜林苑出來;就有一黑色人影跟在身後;我以為不是善類;便藏在池邊樹叢;誰知那人從背後偷襲我;還將我湧入水中。只可惜那人奸詐;待我想看清他的面貌時;他卻逃得無蹤影!〃碧落輕輕嘆息;顯露女子的無助;聽得一干阿修羅們心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