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
說完這句話,我心一下就像停跳一樣,怔怔看著他。
他動作微微頓了一下,沒回頭低聲說:“我也不該吼你。”
說完他加快步子走進衛生間,我心一時上一時下,不知道下一步我要怎麼做才對。他就這麼輕飄飄說一句,然後該幹嘛幹嘛了?!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很感動嗎?
到這一刻,我才真正覺得自己不擅於處理婚姻裡的冷戰。在以往家庭生活裡,我一直都是那個發脾氣鬧性子,被人哄的。哄人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從哪兒下手,既使我心裡是想示好的。可,我到底怎麼示好呀!
雖然我和楚毅有過一年多的婚姻生活,可直到最後我也沒和他說一句軟話,臨分手前還朝他小腿肚子猛踢幾腳,直接把他踢跪到地上……原來,曾經的我也有蠻不講理的一面。
我站在那兒聽看著浴室裡傳出嘩嘩的水聲,薄薄的桔色光線透過玻璃照到我腳下的地板上,留下一道狹長的燈影。我硬生生急出一身的熱汗,到底也沒到要怎麼和何連成示好,我本意不是為了追問他去哪兒了,我只是怕他喝醉了沒人管。
這事不比做生意,利潤高低,難度大小都是可以量化的。我覺得手足無措,心裡不想和他冷戰,不想讓兩人的關係就這樣被磨沒,更不想在這個時候被某個女人乘虛而入……
腳下的光影猛然變得明亮,浴室的門被拉開,他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走出來。看到我還站在這兒,一愣問:“怎麼還站在這兒?”
“我想……”我才說了兩個字,心裡不知怎麼回事,忽然湧上無邊的委屈,淚水止不住流下來,然後哽咽著說不出話來了。
他輕嘆了一聲,走過來抱著我說:“好好的,怎麼又哭了?我已經向你道歉了。”
“不是,該道歉的是我……”我終於斷斷續續說出這句話。
“樂怡,我心裡特別煩,你不哭行嗎?”何連成語氣裡雖有無奈,抱著我的胳膊卻緊了緊。
這個動作給了我莫大的鼓勵,只要他態度有變化,就說明他還是在乎我的,我的話他還是能聽進去的。
“我不想你對我這麼冷漠,我是想陪你一起度過難關的。可能我的表達方式不對,所以讓你覺得更煩了。我不想這樣的……”我止住哭,聲音含糊地說出這句話,最後一句話還是帶上了哭音。
“你這是向我撒嬌嗎?”他扳開我的頭,嘴角露出一個笑,看著我的眼睛問。
“我……不是。”我搖了搖頭極力否認。
“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有這種小女人姿態呢。”他撲噗一聲笑了出來,把我重新摟到懷裡抱了一下說,“下班回來沒洗澡啊?身上都是煙味兒和汗味兒?今天抽菸了?”
“不是……”他緩和下來的語氣和話裡的關心,讓我更想哭。
可心裡壓著的陰霾卻在他的一聲輕笑和用力的擁抱中消散了,我止不住嘴角的笑意,卻也忍不住眼裡的淚水。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心裡又覺得很不好意思,想低下頭不看他。
“學會示弱多好,每次我們有衝突你都弄得像談判一樣,把自己武裝得刀槍不入,半句話的虧都不肯吃。”他看著我,伸手抹了下我流個不停的眼淚說,“先去洗洗澡,這幾天我不是針對你,只是心情真的不好。”
“嗯,我知道。”我說。
“去吧。”他又重重抱了我一下鬆開手。
我覺得自己的眼睛都有點腫了,更覺得他面前繼續哭有點太不好意思,藉機走進浴室。
熱水劈頭蓋臉澆下來時,我才覺得身體是自己的。從心底裡慢慢熱了起來,心臟在過去幾天裡像從來沒有跳動過,不存在一樣。我也像一條離水的魚,在沒水的岸上蹦噠了幾天以後,快到窒息而死以後,重新跳回水裡,渾身說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