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我也可以假裝相信。但是你原來提及何連成時眼角眉梢都是濃情蜜意,現在怎麼改走冷若冰霜的路線了?真當我是傻子了?”彭佳德深吸了一口煙,看著我又問。
他語氣很平常,語速很慢,卻邏輯清晰,有理有據。我在這一刻才感覺到,何連成的圈子裡,沒一個好糊弄的。彭佳德以往的隨和漫不經心只是一種假相。他們這種人在遇到正事的時候,全身觸角大開,敏銳到一定程度。想騙他們或者糊弄他們,簡直太難了。
“我不知道。”我搖了搖頭,來個死不承認。
“樂怡,做為連成自幼一起長大的朋友,有幾句話想和你說,你不要介意。”他在菸缸裡摁滅了菸頭看著我說。
“你說吧,我不介意。”我抱著杯子看著他,表情格外冷靜。他既然說得這麼鄭重,那必定有一些很直接的話,我做好心理準備了,現在沒有什麼話是我聽下去的。
他欲言又止,想了一下才說:“你不管做什麼,別對不起他就行。”他說這到兒突然站起來,“多的我也不說了,你好自為止吧。”
說完他起身就走,我能猜到他原意想說什麼。何連成與他自幼一起長大,他應該最瞭解何連成的性格,如今為了我改變那麼多,他一定是想說沒想到何連成會真的會選擇了我。
這個意思彭佳德不止一次表達過,他以為何連成對我只是一陣子的新鮮,新鮮勁兒過了也就結束了。沒想到因為種種巧合,這種新鮮持續了這麼久的時間,久到我們都開始改變性格了。
送走彭佳德,我就直接趕去赴沈末的約會。
相比起來,我更緊張的是沈末,他就像一個深藏不露的殺手,只要蹦出來露臉,那就是有人要倒黴了。
京畿道臨近西單,在一片老式的居民樓區裡我找到了裡面有一座灰磚三層小樓的十三號院,下車走進去看到院子裡花壇邊站著的沈末。
他穿著一套利落得體的白色西服在抽菸,側身站著,在看花壇裡一枝開得正豔的月季。斜陽透過一棵高大的國槐樹照到他身上,星星點點的暖黃桔紅色的光斑鋪滿他的上半身。他身影在腳下被拉得很長,那一刻竟然有點遲暮美人的悲涼感。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抽菸,從他的動作上我看得出來他不經常抽。
等到我走到他跟前,他才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把煙在花壇上輾滅,對我說:“來得還挺快。”
“你每次的大禮我都有點收不起,所以不敢耽誤。”我笑著說。
他淺淺一笑,嘴角上掛著無奈說:“我忽然後悔了,把這份兒大禮換成三十萬的現金吧。”
“那我要看值不值。”我說。
“不,是我給你三十萬現金換這個本來準備給你們的大禮。怎麼樣?”他一邊說一邊帶我往裡面走。
“你出手從來不後悔,都是前思後想才做的決定,難道這事件對於你不利?”我這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同時也更加迷糊了。
他沒說話嘴角的笑意也收斂起來。這時我們已經走到了樓門口,有侍者拉開老式的木門,讓我們走進去。
這間餐廳是上世紀五十年代民國時期的裝修風格,純實木裝修,寬大的仿古真皮沙發,連窗簾都是頂天立地的纏枝花蔓天鵝絨。
來到預定的位置坐下,他抬手叫來侍者說:“多加一瓶紅酒,要你們老闆私藏的,其它照舊。”
餐廳環境很安靜,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了舒緩的抒情音樂,沒聽過這個曲子,只覺得慵懶之中帶著一絲疲憊。
“你這次是自願與何連成結婚的嗎?還是被迫無奈的?我真不想送你這份禮,怕你收不起,也怕何連成收不起。但是,我不送,我怕何蕭會送。”沈末拿起歐式金邊骨瓷茶具幫我倒了一杯紅茶,遞到我面前說:“錫蘭紅茶應該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