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寬一張小臉,因為要追上我,累得滿臉是汗。
“對不起,媽媽馬上攔車走。”我彎下腰,用紙巾抹乾淨他頭上的汗,抱起他走到馬路邊。
我剛才太大意了,竟然牽著孩子走行車道。
今天何則林回來,他打電話給我說來接寬寬,我覺得需要自己送過去才好,就沒讓他過來,說馬上過去。這起電話是在接到通知函以前通的,還好,我竟然還清楚地記得這件事。
“媽媽,是要把我送回爺爺家嗎?”他聽到了我們電話的內容,揚起小頭看頭我,認真地問。
風掀起他的帽子,雪白的小臉被頭髮蓋住一點,眼睛依然亮晶晶的,那種眼神是信任和企盼。
“寬寬想不想爺爺?”我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
“想,寬寬可想爺爺了。”他湊過來抱住我的腿說。
“那媽媽馬上就送你回去見爺爺,爺爺差不多一個多月沒看到寬寬,也想得不得了了。”我笑著蹲下去,滿臉的笑讓我覺得臉上的肉疼。
“嗯。媽媽是不捨寬寬嗎?”他又問一句,眼睛水汪汪的。
“是。”我被他問得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其實一切都只是引線,關鍵的問題是我不能把孩子養在身邊,沒精力沒能力沒權力。
我看著眼前的寬寬,摸摸他的頭,心裡在想著:寬寬,長大以後,不要怪媽媽!
“媽媽別哭。”他伸出小手抹了抹我的眼角說,“以後寬寬會經常回來看媽媽,還有哥哥們的。”
“好。”我微微笑著,逼退了眼睛裡的熱意。
來到何則林家裡,他聽到門響就站了起來,我隨曹姨走進大門,就看到了他張在門口張望的臉。
月餘未見,他瘦了不少,頭髮不知道是沒來得及染,還是怎麼樣的,基本上白透了。
“爺爺。”一看到何則林,寬寬就掙脫了我的手,邁著兩條小腿跑了過去。
“哎,乖乖孫子。”何則林彎下腰,滿臉都是發自內心的笑,張開雙手把寬寬抱進懷裡。
“爺爺。”我走到跟前的時候,寬寬還膩在何則林的懷裡不肯下來。
其實,看到這個我是感動的,至少他們祖孫相處得很好,也算是了了何連成的一樁心事。他活著的時候,就經常說寬寬要是和爺爺不親,就有點白眼狼了,我小時候都沒寬寬這樣的待遇。
如今,他要是能看到這一切,是不是會欣慰?
“樂怡,進來坐。”我眼前的祖孫兩個終於親熱夠了,何則林把寬寬緊緊抱在懷裡,往屋子裡走。
“嗯,好的。”我應了一聲。
一進客廳,何則林把寬寬放下來,獻寶一樣拿出一堆的玩具,全部放到他面前,一樣一樣的說著:“寬寬,這個喜歡嗎?”
寬寬被眼前的一堆玩具花了眼,已經無暇顧及我了,認真地拆著玩具,滿臉都是幸福。
何則林和寬寬玩了好大一會兒,才終於從孫子的身上收起目光,看到我一直坐在一旁,馬上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好久不見他,一見就有點激動了。你想喝什麼讓曹姨給你拿。”
“謝謝叔叔,曹姨已經拿了。”我舉了舉眼前的水杯說。
寬寬已經拆開了一件玩具,自己左拼右拼開始奮鬥。何則林走到我對面坐了下來,抹了一下額頭上的薄汗說:“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才覺得自己全身有用不完的勁兒。這一個多月,你頻寬寬辛苦了。”
“沒什麼,寬寬一直由您照顧,我也挺感激的。”我說。
“說這些客套話做什麼,你在寬寬的事兒,處處依著我,該說感謝的是我。”何則林喝著茶說。
“叔叔,您事情辦得順利嗎?”我問。
“還好。”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