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一看,兩個孩子坐在慘白的日光燈下,無助地看著周圍稀稀拉拉就診的人。我一下失去了分寸,撲過去抱住孩子,整個人抖成了一團。
沈末是在隨後跟了進來的,他走到我們身邊蹲下身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說:“孩子沒事兒就好,先離開這兒。”
“媽媽。”
“媽媽。”
兩個孩子到了現在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下往下滴,我看在眼裡,心疼成一團。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兒,故意把孩子接走讓我著急半天,目的是什麼。
不過我還是聽從沈末的話,帶著孩子迅速離開了醫院。
沈末把我們送上車說:“剛才路上沒讓你著急,就是因為我有兩個朋友已經在急診大廳悄悄看著孩子了,我打電話問問有什麼情況沒有,你們等我一會兒。”
他離開車子一段距離,拿著電話說了一會兒才回來,對我說:“咱們先回城。”
在回程的路上,我的心還在狂跳不已,緊緊抱著兩個孩子,那種感覺就像是失而復得的珍寶。
元元和童童剛上車的時候在我懷裡哭了一會兒,沈末一邊講著笑話一邊安撫著我們,最終在車子進入三環的時候,把孩子們驚恐的情緒安撫了下來。
我在這個時候,真的失了分寸。接下來的事都是沈末安排的,先去吃飯再回家,然後他和孩子們簡單講了一個今天這件事的過程,等把他們哄睡以後。
沈末一臉嚴肅地在客廳裡等著我,我知道他有話要說。而我心裡又亂又難過,一點睏意也沒有,於是在他面前坐下。
029 逼入絕境
他在茶几上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盒煙,剛點了又掐滅,抬頭問我:“這煙多長時間了?”
“不記得了。”我隨手拿起來看了看,扔進垃圾筒裡問,“今天的事你怎麼看。”
他身子微微前傾看著我說:“不是我怎麼看的問題,這件事情很清楚了。從元元的敘述來看,是有人故意接走了他們,又故意送到一家距離市區最遠的醫院,根據我的朋友觀察,那間急診大廳裡至少還有三個閒人,如果沒猜錯,是故意留下來盯著兩個孩子的。他們的目的很明確,故意接走孩子讓你著急,事後又用人在附近看著,保證孩子不會真的丟失。”
沈末的話把我說的雲裡霧裡,我有些急切地說:“既然看出來那裡還有他們的人,為什麼不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
沈末嘆了一口氣說:“是女人遇事都亂,還是你最近智商退化了。無憑無據的,你憑什麼報警說人家是接走孩子的人?他們要是一口咬定說自己是來看病的呢?”
“不對,我應該馬上報警。”我拿起電話。
“人口失蹤四十八小時以上才能立案,你現在已經找回來了,報案人家也不會收理。”沈末一把按住我的電話。
我剛升起一點希望又被他無情撲滅,不由問:“錄影呢?學校門口都有監控錄影的。”
“你放心,他們既然做這件事,用的車要麼是套牌的,要麼就是遮擋號牌的,不信你去查。”沈末把我最後一點希望掐得死死的。
“你先別急,他們把孩子接走什麼都沒做,據我估計是在恐嚇你,你最近得罪什麼人了?”沈末一邊手,一邊用手指輕敲桌面。
“得罪人?”我順著他的引導去想。
最近一切事兒都不順到極點,我那裡有功夫去得罪人。那麼多客戶被競爭對手直接挖走,應該是別人得罪了我才對!
“以後再盯得緊一點兒,要是實在不行,你先讓楚毅接送一段時間。”沈末最後給出一個主意,“等過了段看看情況再說。”
“我……”我不想讓楚毅再繼續接送孩子,出於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