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幕後主使就像從地球上消失一樣,半點線索也找不到了。
程新回家以後,迅速開始更改身份,全面接手何氏。何則林喜憂摻半,喜的是程新終於有一點當年何連成的影子,至少把他看成父親,稱呼也改了回來。只是叫起來稍有生疏,但好多事都是習慣成自然,叫得多了才會慢慢順口;憂的是他的病情完全不見好轉,臉色越來越白。
將近一個月以後,臨近農曆春節,基金的啟動事宜終於辦得差不多,程新明顯鬆了一口氣,每天回到家對著寬寬笑得多了。
臘月二十三是小年,正巧下午三點開始落雪,到傍晚時分天地已經變成白茫茫一片。因為家裡有三個孩子,曹姨特意準備了一些年畫燈籠,彩色小燈泡,還有種種剪得精緻漂亮的窗花。
看我下午就在家裡收拾,她把那些東西拿出來對我說:“咱們除了對聯,把其它的都貼上,讓家裡喜慶一點兒。”
“好啊。”我看著那些紅彤彤的東西,也覺得滿眼的喜氣,滿口應了下來。
三個孩子已經放了暑假,在家裡跑來跑去,看到我們要貼這些,都一齊過來要湊熱鬧。
於是大小老小齊動員,開始裝飾屋子。
一會兒這個碰壞了爺爺的紫砂茶杯,一會兒那個從小板凳上摔下來了,一會兒誰扯壞了窗花,把一個片碩大精緻的雪花給扯成六份兒,一會誰把膠水糊了一臉。
孩子們的笑聲鬧聲在屋子裡傳開,家裡滿滿都是生氣。
何則林和程新是一起從集團回來,一進門就看到了滿屋子新裝飾起來的年味兒。
曹姨笑吟吟去準備晚飯,三個孩子圍著爺爺和爸爸玩成一團。
飯後孩子們也鬧累了,一個一個趴在沙發上打瞌睡,曹姨抱了一個,我拉著兩個弄進兒童房。
寬寬出院以後,我想了又想,把三個孩子的房間挪到了我隔壁,一來有什麼動靜我跑得快,二來三個都小子,住在一起熱鬧也好管。
把他們都哄睡以後,我起身出去,才一拉開門就看到程新站在門口。
我關好門問:“怎麼了?找我有事?”
他點點頭:“你白天上班,晚上弄孩子,辛苦了。”
“嗨,這個算什麼,哪個女人結婚生孩子以後不是這樣呢,何況我跟前有三個,想省心也省不了。”我說著往外走。
“那個,我想找你談談。”他說。
他的鄭重讓我有點奇怪,最近他們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我自己經營著小公司,終於從別人打壓的縫隙裡找到了一點生機,正費盡心計扭轉頹局呢。
“什麼事?”我問。
“那個……”他猶豫著,“上一次,你說的幫我找找原來照片的事,能辦了麼?”
聽他說這事,我才猛然想起來,回來以後太忙,我又見他天天早出晚歸,心裡想了一段時間以後,把這件事給扔到腦後了。
我真的以為當時的他神智不算清醒,才提出這樣的要求。沒想到,他今天又重提,看樣子是真心想知道。
“我早準備好了,你去書房等我一下。”我說著,準備回自己的房間把那個放有相片的舊物的箱子翻出來。
“爸爸在書房,我跟你過去看吧。”他說。
我看他的表情裡有點不好意思,明白他這樣悄悄的舉動是為什麼,他好奇從前的自己,又不想讓何則林知道這種好奇。
想了想,除了去我房間似乎也沒更好的地方,我點頭應下來:“你跟我過來,在我房間。”
他跟在我身後,腳步平穩,跟得很近,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距離我不過一尺遠,那種熟悉的感覺忽然在這個溫馨的夜晚回來了。
我的房間從搬過來以後,沒怎麼收拾。
原來的東西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