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臉上不知道是喜是悲,看了我一會兒才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你來找我,大概都猜到了吧。”
“嗯,我知道那個在我治療過程當中動手腳的人是你安排的,你不想我記起從前,怕我從此以後和你不親了,對吧?姨媽。”我看著她說。
“你能叫我姨媽,我真的挺欣慰的,只不過洗去你關於連成的記憶,我並非只是為了錢。”她也放下了想隱瞞的東西,直接對我說。
“我知道,你不滿意我找的愛人,也不滿意於我的狀態,你覺得我對何蕭太過手軟,對吧?”我問。
“其實我們才是親人,也只有你才能理解我所有的意圖,把何氏的一半交到何蕭手上,我不同意,你死去的媽也不會同意。”大姨媽直接說。
“我也知道,只是我不想讓我老爸為難。現在經歷了這麼多,很多東西我也是剛剛理解。”我看著自己的手指,現在如果說外表上還有和何連成相似的東西那就是身材和四肢了,臉是變不回去的。
“那你恨我嗎?讓你費了這麼多的周折才找回愛人和孩子。”大姨媽問。
“不恨,如果恨你我就直接報警了。只不過,你也知道,我放過你不等於法律會放過你,你這樣的情況很嚴重的。這個醫院也擔不起這個責任,第一次的手術其實也是不合法的,因為你對我所謂監護人的檔案是做假的。不過,上一次的手術,只要我不追究,沒人會去深究。這一次,沒這麼簡單,驚動的人太多了。”看著鬢角發白的姨媽,心裡有點酸楚,畢竟是我媽媽的親姐妹,我不願意看到她犯這種錯誤。
“連成,謝謝你不恨我。但是我不會去自首的,我需要辦的事還很多,不能就這麼簡單的進去。”姨媽說完看了看時間,“我該走了,要不在警察找到我以前,很多事都安排不好了。”
“保重。”我對她說,除此以外,我真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站了起來,直接到門外攔了一輛車走。
現在就開始亡命天涯了嗎?在這個歲數?她的公司經過這兩年的經營,已經越來越好,出來進去都是有專職司機接送的,如今卻只能打計程車,看樣子大姨媽心裡很明白接下來面臨的是什麼。
我帶著孩子和愛人回國,看到老爸的那一刻我再次落淚。
隔著老遠的距離,我看到他眼睛裡也有淚花。
我們父子走到一起,面對面看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過了十幾秒老爸伸出的把我抱在懷裡,給了我一個有力的擁抱,推開我的時候他笑著說:“兒子,你回來了,我看得出來你的眼神和原來不一樣了。”
“爸,我回來了。”我對他說。
我們之間的對話就像是再次確認,但是誰也不覺得多餘。
寬寬難得安靜地站在一邊,乖乖地跟著我們一起往前走。
縱然是我回來了,也只能改變自己,不能改變別人。
我回憶起從前,開始查婚禮那天的車禍。那些事太過巧合,說不是人為都沒人會相信。
如果說我做為程新時,何蕭這個人給我的感覺是很有手段有計謀,現在有了記憶的人卻覺得何蕭就像一條毒蛇,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標不計一切代價的毒蛇。
當然這一切都是私下裡進行的,我不想讓樂怡跟著我擔心。
事情越查越清楚,我對何蕭的容忍度終於降到了零。
我和樂怡在雨夜裡的第一次遇襲不是他做的,除此以外所有的事都有他參與的痕跡。
一直以來,我沒把他放在眼裡,心裡想的是老爸最多給他一家兩家公司的。對於何氏來說,讓出去幾家公司無傷大礙。但是我沒想到,從一開始他從國外回來,就是把我當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假裝失憶那段時間,何蕭算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