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夫,不是他。”我看他被數落得滿臉通紅,忙替他開解。
“行啦行啦,這樣的男人我見多了。我處理傷口,你去交費。要是萬一留了疤,我看你去哪兒後悔去。”大夫不理會我的話,固執地認為我是被自家男人家暴的女人。
“不是我,是女人。”劉天低聲辯解了一句,拿著交費單子去交費。
“哎,女人打你老婆你就看著啊你還是男人嗎……”大夫一邊大聲說著,一邊給我上藥,下手重了疼得我倒吸涼氣。
“大夫,他不是我老公。”我忙說。
“哦,人家老婆打的你?你們年輕人啊……”大夫又自動腦補了。
我覺得越解釋越亂了,忍住疼說:“那女的也不是他老婆……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解釋不下去了。
大夫碎碎念地說著:“你們年輕人的事真看不懂,上一次有個女的被她老公家暴,來了以後我數落那男人幾句,她還替那男的說話。都打得肋骨骨折了,還是護著他……”
等他給我包紮好傷口,我從他嘴裡聽到了不下五個類似的狗血故事,想到明天他再給別人包紮時,或許我也成了他口中的故事,心裡後悔剛才多嘴解釋那兩句話。
不過經他這麼在耳邊絮叨了半天,我忽然覺得世上難過的人倒不止我一個,心情稍微發散了一些。
劉天看到包紮好傷口,皺了皺眉說:“真難看。”
“你……”我氣得語結了。
“你別擔心,你剛才更難看的時候我都看到過。”劉天說罷又要彎腰抱人,我往後一躲。
大夫看他一眼說:“腿沒骨折,能走的。”
劉天訕訕地收回了手,過來摻住我的胳膊。
回家的路上,我才感覺到痛神經慢慢甦醒,臉上頭上背上肩上……無一處不叫囂著疼。看東西的時候覺得視線受阻,用手一摸眼皮,腫得特別高。
“別摸了,容易發炎。”他從後視鏡裡看到我的動作,叮囑了一句。
他把我送到家裡,我站在樓門口與他告別,他站著不走,猶豫了一下說:“你不準備請我上去坐坐嗎?我今天晚上不打算回家了。”
他說著把手機拿出來遞給我看,我看到上面有二十個未接電話,通話人都是“媽媽”。
“她是擔心你,你回個電話報個平安。”我理解一個母親的心思,忙說。
“我特別累,能上去坐一會兒再說嗎?”他再次說。
我看到他眼裡的疲憊,想了想好好訂婚宴就這樣毀了,心裡也有點過意不去,於是點了點頭帶他上樓。
今天是週六,史蘭幫我看著孩子,一開啟門就看到史蘭和兩個小寶都躺在沙發上睡。
“比較亂,你別介意。”我把他讓進屋子裡。
然後拍醒了史蘭,她看到我的臉嚇了一跳,赫了一聲問:“我擦,這誰下的重手啊。”
“把孩子抱房間,有客人來。”我彎腰抱起了元元。
史蘭這才抬頭看到一直站在門口有點拘謹的劉天,笑了笑說:“你過來坐,我在這兒屋子就比較亂。”
劉天低聲嗯了一下,在被玩具和小衣服佔領的沙發上找到一塊空地兒坐下。我抱完孩子出來,看到就在他旁邊一件粉色蕾絲的內衣,手腳麻利是拿起來捂在懷裡迅速扔進臥室。
088二審的結果
史蘭找了個藉口離開,劉天才抬頭望著我問:“是你朋友?”
“是啊,好姐妹。”我應了一聲,去廚房燒了開水給他倒了一杯說,“家裡有孩子,茶和飲料一概沒準備。”
“哦,我習慣喝白水。”他拿起玻璃杯拘謹起來。似乎所有的勇氣都在剛才抱我出門去醫院的過程中用光了。
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