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病懨懨的病人。
“出什麼事了?”他用詢問的目光望向舞夜。
舞夜驚色未消,漫不經心應道:“鬼人的伏擊術太恐怖了,真身居然一直藏在侏儒魔人的背上!”
斬風已經大概明白了戰鬥過程,倒也沒有太意外。伏擊術是鬼人的必殺技能,若不是因此而勝,反倒有些奇怪。
舞夜忽然扯了扯他的衣服,問道:“鬼人都是這樣的嗎?”
“嗯!他們能利用任何因素製造伏擊的機會。所以,遇上他們要留意任何方位,就算是自己的身軀也是,必須時刻留意。”
舞夜沉吟了片刻,似乎在盤算著甚麼,半晌才點了點頭。
鬼人慘勝,所以仍顯得十分緊張,仙子和兩個冥人都是潛在的威脅,因此稍作喘息後,立即後撤,以便隨時可以防備突襲。
“我們上?”
“你有把握?”斬風反問。
舞夜愣了愣,沉吟片刻後搖了搖頭。
“我找不到攻擊的辦法。”
舞夜的理智和冷靜讓斬風很欣慰,如果她硬要逞強,後果會很麻煩。
仙人也沒有混水摸魚的意思,依然靜靜地看著地面,注意力慢慢轉向斬風和舞夜。
剛剛打破的僵局似乎又恢復了,氣氛頗為詭異。
斬風冷眼掃了掃三人,忽然轉身。
“走吧!”
“走?”舞夜吃驚地看著他。
“主導權在我們與那仙人手上,他沒有動手的意圖,以他的角度而言,我們離開就等於把兩塊肥肉拱手相讓,如果不是傻子,絕對不會攻擊我們。”雖然有些不情願,斬風還是做出瞭解釋。
舞夜若有所悟地看了仙人一眼,乖乖地跟在後面。
兩人突然的舉動,讓觀望中的三人都倍感驚愕,四方中只有他們佔有人數上的優勢,如今其中兩個已受創,正是圍滅的最好時機,偏偏都放棄了機會。
“你們要走?”一直沉默的仙人,也忍不住開了口。
斬風淡漠的目光掃了他一下,淡淡反問:“閣下莫非還有事情?”
仙人愣住了,呆呆看著他,半晌沒有說話。
斬風又把目光移向同樣凝視自己的侏儒魔人和鬼人,冷冷地道:“不必奇怪,我沒興趣殺人而已,若是你們一定要動手,我也可以奉陪。”
一剎那,這不算雄壯的身影擁有了王者般的氣勢,凌厲的目光,如同刀山劍林一般鎖住了斬風周圍,讓人不敢接近。
舞夜呆呆地看著前方的身影,如此磅礴的氣勢平生僅見,冥界的歲月雖然見過不少強者,但那都是如刀鋒般的銳利強盛,沒有斬風身上這股恍若冰山的威懾力,腦海中只浮現出“冷”與“穩”這兩個字。
他的年紀比我大不了多少,實力似乎也沒有相差太遠,為什麼氣勢上會差距這麼大呢?難道是因為他所屬的冥界更加強大?
斬風並沒有考慮氣勢問題,只是這種表達方式已經成為習慣。冷漠的眼神,銳利的目光,面無表情的神色,揉和成一股奇絕的威懾力,即便到了無殤之域,也沒有絲毫改變。
死裡逃生的侏儒魔人突然跳了起來,一對虎眼死死地盯著斬風,似乎被他的氣勢挑起了戰意,臉上閃起了濃濃的殺氣,根本沒在意已受創的身軀。
“不留下什麼就走嗎?”
斬風驀然挑眉,劍目橫掃,寒風在侏儒魔人臉上轉了一圈,漸漸趨於平淡。
侏儒魔人好戰的個性,大大出乎了斬風的意料,雖說對手已經受到重創,然而無殤之域特定的力量形態,束縳了他的實力,即便現在交手,也沒有必勝的信心。
從不受激,也從不受人威脅的他冷冷回道:“要戰就戰,不戰我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