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前一晚,寶生出乎尋常地安靜,誰逗都是懨懨的。 格外粘著蘇玉禾。 平時誰逗都笑嘻嘻的外孫,突然精神萎靡,有過帶孩子經驗的檀蘭第一反應就是:“寶生是不是不舒服?這小可憐的模樣,話也沒會說幾句,也不知道哪裡難受。” 蘇玉禾抱著寶生,能明顯感覺寶生小身板有些發熱。 檢查了確定寶生有些低燒。 雖然只是低燒,但寶生以前沒怎麼生過病,蘇玉禾一下就有些急。 蘇澤明果斷地說:“送醫院去看看。車正好在大院裡。” 蘇玉禾摸著寶生的額頭,親了親,微微搖頭:“低燒,我給他扎兩針,晚點看看,退燒了就不去醫院。” 蘇澤明跟檀蘭互相看了眼,沒說話。 蘇玉禾給蘇澤明扎的針效果顯著,或許蘇玉禾給寶生紮了針就好了呢。 天還沒回暖,往外跑再給寶生著涼了,那怎麼辦? 江凜對媳婦兒的信任值非常高,外面那些醫生,哪有他媳婦兒厲害? 他給寶生餵了點熱水,看著平日活蹦亂跳的兒子萎靡著,他也不好受,問蘇玉禾:“給他扎兩針吧,我去弄點水來給他擦擦降溫。” 四個大人圍繞著小傢伙,蘇玉禾給扎完針,拿著塊小毛巾沾著溫涼的水,給小傢伙敷著額頭。 蘇玉禾看了眼蘇澤明他們:“爸媽,你們回去休息吧,這裡我跟江凜看著就行。” 江凜把小床挪到大床邊,把寶生放上去,時不時給寶生換一塊毛巾,別讓寶生燒到腦子。 蘇玉禾偶爾給寶生掖個小被子,臉色擔憂,真心疼這個小傢伙啊。 江凜攬了下蘇玉禾的肩膀:“燒退了呢,咱們也睡覺吧。” 蘇玉禾看著寶生那張還是有些發紅的小臉,搖搖頭:“我不敢睡,再等會兒,等寶生睡熟我才能放心睡。” 寶生燒是退了,但睡得沒徹底安穩,時不時哼唧兩聲。 江凜看了眼表,晚上九點多。 七點多那會兒發現寶生髮燒,折騰了兩小時。 江凜妻兒都難受,自己也不好過,但他是男人,要安撫自己的妻子:“媳婦兒,燒退了就好了,那咱們再等等,再睡,對了,你期中考試的成績是不是這周去上課就出來了?” “應該吧,上週二就考完了。” 蘇玉禾靠著江凜:“凜哥,養孩子可真難啊,他笑的時候,我可以跟著笑,但是他一生病,我這心就七上八下的,寶生還那麼小,到他長大,好漫長啊,不知道他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江凜低頭親了親蘇玉禾:“不是還有我呢嗎?咱們的孩子,我會跟你一起養啊。不管遇到什麼,都有我。” 蘇玉禾心裡稍微安定了些,靠著江凜打盹兒。 強撐著的精神,一旦鬆懈,很快就睡了過去。 江凜把蘇玉禾放平去睡,自己睡中間,注意著小床上的兒子。 他捏了捏寶生的手:“小傢伙,讓你媽媽擔心了,快點好起來。” 第二天蘇玉禾驚醒,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寶生。 寶生還睡著。 但臉色明顯好了。 蘇玉禾湊過去給他檢查,沒什麼問題了,親了親寶生,再看時間,早上六點多。 還挺早,江凜沒在屋裡,不知道是不是去工作了。 江凜沒去工作,是被蘇澤明拉著去跑步,回來路上,兩大老爺們兒,順道兒把家裡早點買了。 下午打算去學校時,寶生又開始低燒了。 蘇玉禾直接跟曾羨久請了假。 曾羨久沒有直接批假,問:“你生病了?要不要來醫院看看?” 蘇玉禾一頓,如實說了:“我兒子發燒,昨天退了,今天又反覆,我不放心。” 曾羨久大手一揮:“帶來協和醫院看看,我在醫院呢。” 蘇玉禾沒第一時間說話。 她這沉默的功夫,曾羨久以為她是自己會看,就不想送醫院。 於是,曾羨久說話的語氣嚴肅了兩分:“我知道你學過醫,但這不是反覆了嗎,上醫院來看看吧,這個季節小兒多病,怕不是什麼病毒感染。” 蘇玉禾應聲:“那我現在送醫院去。” 曾羨久嗯一聲:“這就對了,到了協和醫院進來,在分診臺那裡直接報我名字。” 蘇玉禾一頓:“老師,我咋記得您不是兒科啊。” “你先來就是了。” 掛了電話,曾羨久有些無奈,這個學生有時候是不肯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