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逐漸喘得不那麼厲害了。 蘇玉禾抽了針,摸了摸男孩的臉:“好多了吧?” 小孩看著蘇玉禾,愣愣地點頭。 女人看著蘇玉禾一套動作流暢非常,下針毫不拖泥帶水,看到自己兒子恢復正常。 她抹了下眼睛:“謝謝,真的太謝謝你了姑娘。” 男人跟著給蘇玉禾道謝。 說實話,男的之前就坐在隔壁桌,看到蘇玉禾跟人起衝突,覺得這小姑娘過靠不住。 也就是為什麼他一開始不太相信蘇玉禾。 就她一張嘴得理不饒人,男人不認為她會有什麼醫術。 女人從兜裡摸出一張大團結,塞給蘇玉禾:“姑娘拿著,這是給你的診費。” 蘇玉禾挑眉,出手就是大團結,這家人家底豐厚啊? 她沒要,推了回去:“小事兒一樁,萍水相逢,就當積德了。” 江凜看蘇玉禾抱著人走了,飯也不顧上吃,放下飯碗跟著進來,蘇玉禾對他說:“走了。” “姑娘,等一下。” 男人開口叫住他們。 蘇玉禾疑惑地回頭。 男人滿臉真誠:“我姓徐,叫徐興國,這是我愛人紀善芳,請問您怎麼稱呼?” 蘇玉禾笑著:“我姓蘇,擔不起您這樣的敬稱。” 直覺告訴蘇玉禾,這男人恐怕是想讓她幫著給他兒子治病。 她沒說名字,男人很禮貌地問:“蘇同志,聽你的口音,不像是H省的人,想問問你是哪個醫院的醫生?” 蘇玉禾目光動了動,如實道:“我不是醫院的醫生,不過我的確不是H省的人,只是來這邊插隊下鄉。” “啊,不是醫生?”男人看蘇玉禾的幾針下去,自己兒子就好了,還以為蘇玉禾是哪個地方的醫生呢。 他臉上難掩失望,抿著嘴沒說話。 紀善芳本來抱著小旭,聽徐興國的話,很快反應過來自己愛人的意思。 同樣期待地看著蘇玉禾,沒想到蘇玉禾說自己不是醫生。 但是女人的心思很敏銳,紀善芳覺得蘇玉禾就算不是醫院醫生,憑她剛才的手法,她覺得蘇玉禾應該有救人的本事。 她抓著蘇玉禾的手,抓得很緊,彷彿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滿眼是為人母的希冀:“蘇同志,你幾下就緩解了我們家小旭發病的痛苦,還看出來了他是哮病,你能治的,對吧?求求你,救救我們家小旭。” 她撲通跪下來。 蘇玉禾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扶起她:“嬸子,你這是幹嘛呀,快起來。” 紀善芳抓著蘇玉禾的手,哭著道:“你可以救救我的孩子嗎?” 徐興國摸著自己的兒子的頭,難得有些心酸道:“小旭三年前生了場病,一開始以為是普通的小感冒,後來發作成了哮病,平時好好養著沒什麼大問題,一到天冷,吹一點點風都會發病,喘不過氣來……蘇同志,您既然能看出病,下針很快緩解,想來也是見過這病的吧? 要是可以,請您幫我們家孩子治療吧,他還那麼小……” 蘇玉禾有些猶豫,這可是在省城,治療的話,跑來跑去很遠的…… 這病是慢性病,治療吃藥,都不是一次兩次就能去根的。 哮病有些知道病根的可以去根,但有些不知道,或者病因很複雜的,是治不好的,只能緩解,想要除根,很難。 夫妻倆的眼神脆弱又懇切地看著蘇玉禾:“姑娘……” 蘇玉禾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嘆息:“我先給他看看吧。” “嗯。”夫妻一副喜極而泣的樣子。 這讓蘇玉禾心裡壓力更大了,好像她看了就一定會治好一樣。 她呼了口氣,走過去蹲下,看著小旭,和煦地笑著:“你叫小旭是吧?” 得了小男孩的點頭,蘇玉禾笑著:“乖,像姐姐一樣伸出舌頭,這樣……” 蘇玉禾看了下小旭的舌頭,舌苔很少,舌質淡紅。 她抬頭看紀善芳:“嫂子,你們剛才說他是前幾年發了一場感冒才生了哮病?” 紀善芳點頭:“對。” “你們家族,就是父母長輩,有沒有人有過哮病?” “沒有。” 蘇玉禾摸上小男孩的脈,右寸部脈有些浮,略帶滑像,其他部沉…… 她心裡大概有了底:“這是寒哮。” 紀善芳滿懷期望地看著蘇玉禾:“能治好嗎?” 不是遺傳,又是知道病根的哮病,好好治療,一般能有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