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噓口氣說道,“你們現沒有,這次她塞給咱們的那些協議,基本上都是來自軍方的,這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哦?”郭守雲與維諾格拉多夫同時開口問道,“為什麼?”
聳聳肩,霍多爾科夫斯基隨口說道:“個人的心裡感覺,我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如果能找到理由的話,我還用找你們商量嗎?”
“你呢,你有這種感覺嗎?”郭守雲伸手在維諾格拉多夫的膝蓋上捅捅,問道。
“我只是覺得有些困惑,”維諾格拉多夫坐直身子,他將麵包車的車窗來開一道縫隙,感受著從窗外吹進來的涼風,沉吟道,“原本按照我的構想,這次來北京之後,應該能與北遠這樣地中國國有大型企業集團簽署一些更加緊密的貿易協作合同,當然,最好還是能夠與他們的進出口貿易銀行建立起實際的資金往來關係。不過現在看來,他們明顯沒有這方面地談判意向,與此相對應的是,他們現在開列出來的條件更加實際,更加一目瞭然,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我剛才與前面小夥子所做的交易,”郭守雲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恍然道,“我給他佣金,他替我辦事,只不過我給的佣金多了點,所以他才會辦事辦的更加痛快。”
“就是這個道理!”霍多爾科夫斯基啪的拍了一下巴掌,大聲說道,“現在中遠擺明就是要與咱們建立一種僱主與傭工的關係,他們希望能夠用利益地驅動,讓咱們為他們解決一些他們自己解決不了亦或是不好出面解決地問題。與此同時呢,他們又不想與咱們建立過於緊密的聯絡。”
“我說之前我為什麼會感覺那麼不舒服呢,原來原因就在這,”一點想通了,很多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霍多爾科夫斯基繼續說道,“我一向不信任軍方地人,在我看來,任何與他們牽扯到一起的合作關係,都不可能太持久,而中遠似乎也在做這方面的打算。他們明白咱們的底細,對咱們心存忌諱,同時呢,又看重咱們時下所掌握的能量,因此,在這輪接觸中,他們便採取了這一種最為邊緣化的合作方式。”
對霍多爾科夫斯基所說的話,郭守雲自然能夠理解。用最直白的話來形容,那就是中遠希望與霍、維兩位巨頭建立的關係,僅僅是一種利益上的短期結合關係,而不是那種長期的、具有遠景效益的夥伴關係。“我給你錢,你給我辦事,事辦完了,錢付清了,大家一拍兩散,誰跟誰都沒有聯絡了。”這說明什麼?毫無疑問,這隻能說明國內這邊對霍、維兩人的遠期前景不看好,甚至可以說不太信任他們。
反過來,郭守雲又回想了一下自己的遭遇,毫無疑問,過去與紅姐、與國內接觸的事實告訴他,國內想和郭氏集團建立的關係,並不僅僅是一個短期內的“僱傭關係”,而是一個具有遠景效益的長期夥伴關係。從北遠當初致力於掌握郭氏部分股份,到後來打算正式進入遠東,建立更多的投資專案,甚至為此向郭氏集團提供其部分股份的掌控權,這一切的一切,都能很充分的說明這一點了。
從這方面看,難道能說在國內看來,自己比霍、維兩人更有前途、更有展的空間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僅從目前的局面來看,郭氏集團與後兩家在實力上還是相去甚遠的。那麼,國內的這種做法又蘊含著怎樣的意味呢?以郭守雲那副精明的頭腦,要想想通這一點並不困難。
三點可能!
郭守雲幾乎不費什麼腦子就想到了三點可能:第一,自己即便加入了俄羅斯國籍,可歸根到底,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中國人,至少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華人。就像自己在俄羅斯曾經遭到過的排斥一樣,國內同樣也更願意相信自己人,而不是金碧眼白面板的俄羅斯人;第二,正因為自己是個中國人,所以在俄羅斯,在莫斯科的權力核心內,那些盼望集權的政客們才對自己少了幾分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