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由得下意識的望去。
馬上的人一襲紅衫在烈日之下顯得張揚而肆意,頭上一頂白紗帷帽擋住其相貌,只見她輕盈的下馬,隨手將韁繩一甩,身後的一個青衣小婢抬手接住。
一進茶棚,這主僕兩人便摘去頭上的遮陽帷帽。
眾人不禁一陣驚歎。
那紅衣少女容顏秀麗,膚色不似一般少女白皙,反而是透著健康色澤的淺麥色,一雙丹鳳眼不怒自威,竟隱隱有種凌厲之勢。
本來單看她也算是一位麗人,可是,再看那青衣婢女,眾人就不禁目露驚豔。
目若秋水,眉似遠山,挺鼻,櫻唇,膚色如玉,纖纖體態宛若養於深閨的千金小姐。
兩人站在一起,使人不禁懷疑究竟誰是主?誰是僕?
如果這小婢是僕,那身為主子的紅衣少女怎能容忍她比自己光彩照人?若那紅衣少女是僕,青衣小婢又為何行為舉止熟稔的服侍周到?
困惑。
溫若水對於這樣的情形早習以為常,她已經放棄去琢磨為什麼有個漂亮丫鬟是這樣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反正她喜歡就好。
“小姐,喝茶。”杏兒俐落的替主子奉上茶水,對眾人的驚豔視若無睹。
“你也坐下歇會。”
“是,小姐。”杏兒依言在一旁坐下。
大家也不好一直盯著兩個姑娘看,於是,有些人便戀戀不捨的將目光從杏兒的身上移開,重新開始剛剛中斷的八卦閒聊。
“最近街上的年輕男子可是越來越少了。”
“能搶的都搶得差不多了,其他的都嚇得不敢出門了。”
溫若水主僕對視一眼,眼中都是笑意。皇帝選秀,民間搶郎,端的是熱鬧無比!
“我剛從鄰鎮過來,滿街都是搶人的大戶人家僕從。”
“據說連太守的兒子上街都被人擄走了。”
溫若水被嘴裡的茶給嗆了下。真是膽大妄為啊,連官家子弟也不能倖免。
“近來媒婆生意好到不行,數銀子數到手軟了。”
“是呀,無媒不成親。”
“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些窮小子就因為長得還不錯,從此就飛黃騰達了。”
“是呀,如果我也長得眉清目秀的,我就站在大街上等人來搶。”
“就你?下輩子吧。”
周圍的人一陣哈哈大笑。
“杏兒,我們走吧。”溫若水將帷帽重新戴上,起身出棚。
杏兒付了茶錢跟上。
主僕兩人正待上馬,猛不防從道旁的林裡衝出一匹馬,逕自朝她們撞過來。
棚裡有人忍不住驚呼。
疾奔的馬兒發出一聲嘶鳴,前蹄高高的揚起,馬上的人眼看就要跌落馬背。
紅影一閃,眾人只覺眼前一花,溫若水已經躍上那匹馬,手越過馬背上錦衣書生握住韁繩,硬生生的勒住馬兒。
她還來不及下馬,一群從林裡竄出來的人就圍了上來,他們之中有人身穿黃色家丁服,有人身穿藍色家丁服,壁壘分明。
“快把我家姑爺放開。”一位藍衣家丁率先開口。
“明明是我家姑爺。”黃衣家丁中馬上有人駁斥。
“……”
“小姐,我們還要趕路,您還不趕緊下來。”杏兒牽著兩匹馬大聲喊,打斷兩方人馬輸人不輸陣的叫囂。
“這就來了,叫魂呢。”這丫頭比她還不耐煩呢。
“奴婢是怕您也看上這位公子,打算搶來當丈夫呢。”
“找死呢,你家小姐眼光就這麼差嗎,找這麼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
正爭吵的兩派人馬不約而同停下來朝溫若水看去。
“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