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苑。」蕭竹把東西往她的床鋪上一放,站在門口叉腰對明苑喊,「進來呀,到時候小心給曬黑了!」
明苑聽了,眼睛都沒有睜開,撐在後背的手一鬆,乾脆整個人都噗通倒在草地裡。
玄午山她來過很多次,哪怕每一座山峰的路線,她都記得清清楚楚。但知道的清楚,她卻從來沒有像這樣曬過太陽。
幾十年前,她忙著活命,忙著打出名聲,後來遇見了齊霽,為了讓他失去一切,黑化的徹底,更是忙得腳不沾地。她被齊霽關在寒潭之下之後,就不見天日了。
她當初對著自己那麼狠心的一下,除去快些脫身之外,未免沒有解脫的意思。不見天日,除去齊霽之外,她看不到任何人的日子,真是過夠了。
再這麼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發瘋。
她這段時間,享受每一日的自由。感受陽光風露在肌膚上的感受。
「阿苑。」蕭竹叫了幾聲,沒聽著她答話,提著裙子跑過來,就見著人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裡。
蕭竹仰首,一把傘就浮現了出來,傘漂浮在空中,徑直蓋在明苑的頭頂,給她把陽光給遮了去。
「進屋子啦,我已經給你把衣裳還有用劍,全給領來了。」
明苑睜開眼,她一骨碌爬起來,「謝謝師姐。」
她表現的乖巧,蕭竹有些心虛,「這都不是師姐該做的麼,」說著伸手就在她身後一拍。
明苑順著背後的力道,直接站起來。跟著蕭竹到弟子房裡去。
明苑抱住了清機真人的大腿,清機真人在玄午山,佔了仙緲峰,也受人尊崇。因此明苑可以自己一個人有單獨的弟子房,而不是和那些新入門的弟子一樣,擠在一起。
明苑伸手去拿放在床上的弟子服。玄午山弟子服,男女弟子都不太一樣。她把弟子壓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下。
發現還挺合身。
蕭竹在一旁看著,越發覺得心虛,「對不起啊師妹。」
她說著,下意識的搓著雙手,對上小師妹迷茫的雙眼,「我好像讓你得罪麟臺閣閣主了。」
明苑心裡嗤了聲,原來這妮子上上下下這麼殷勤,說白了,原來就是為了這個。
她也沒有想到,齊霽既然對她這麼不客氣,印象裡,他就算不喜歡什麼人,至少表面上的客套都會做到。
在竹林的那一回,更像是大喜過望後的惱羞成怒。
苑苑?
明苑沒來由的,抖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說實話,齊霽要是真的拿這個名字稱呼她,她能噁心的三天都吃不下飯。
明苑還需蕭竹給她鞍前馬後,自然是不會順著常理,客氣的說沒關係。
她只是抬頭,眨著一雙大眼睛,眼裡滾動這淚珠,聽著似乎要哭出來了。這身體之初明苑看著哪哪都不好,但是現在吃吃喝喝的養了一點,發現也不是一開始的那麼難看。
尤其一雙眼睛生的特別好。黑白分明,大而有神。
她攬鏡自照,覺得哪怕比不上自己以前的姿容,但也算不錯了。
有這麼一張小白兔的臉,做什麼都方便的多。
「那、那要怎麼辦?」明苑的聲音聽著像是要哭了,她可憐巴巴的望著蕭竹,「師姐,我剛來沒有多久,閣主不會把我趕出去吧?」
她說著,鼻子輕輕抽了下,泫然欲泣。
蕭竹良心難安,「應該、應該不會的。我們又沒做什麼……不過就是……」
不過就是撞破了閣主老人家洗澡而已。
這話打死蕭竹也說不出來。
還沒等她想好,怎麼安撫這個小師妹,又聽這個師妹開口,「那要告訴師尊嗎?」
說著,小師妹還往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