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齊霽持起茶杯緩緩道。
洛月此刻頗為狼狽,身上的白衣都出現了幾處裂開的痕跡。
「你的本事應該比你現在展現出來的,要更多幾分吧?」齊霽說著,持起茶杯好整以暇看著洛月。
洛月臉色蒼白,額頭上豆大的淚珠落下。他一手撐在地上,盯著前面的男人。
「晚輩不知道前輩在說什麼,晚輩只是過來看望前輩而已。」
「看我?」齊霽溫軟的聲音裡滿是不解,「我來這裡這麼幾日,你還是第一次過來。你是過來看我為什麼這麼快要走,還是來看看我,我心智是否還在,有沒有被那顆魔珠所侵蝕?」
洛月咬牙,「晚輩不知道前輩在說什麼。」
齊霽坐在那裡,昨晚那顆魔珠突然魔氣暴漲,他檢視的時候,一小股魔氣趁虛而入。
他修為深厚,這小玩意看起來小,卻有自己的主意。
一小股的魔氣對他來說,並不為懼。只是這東西善於尋出人心魔,並且在其中作梗。引人心智失常,甚至發狂。
對他來說,虛幻和現實之間,其實並不是那麼重要。但妄想藉此來掌控他的身心,那未免就太可笑了。
「前輩說什麼,我聽不懂。」
齊霽聽聞,只是笑了笑。
「這個東西我也不知為何出現在水底,也不知為何時機那麼巧的,就出現在我們面前,只是出現了,除去我之外,無人能掌控也是事實。我會將此物帶回玄午山。」
「此事你應當沒有任何異議吧?」齊霽也不想和他多費口舌。
洛月單腿跪在哪裡,齊霽沒有立即得到他的回應,有些不解的望去,視線落到他的身上,如有實質,洛月咬咬牙,「是。」
齊霽一笑。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做的不錯。」
話語落下的下刻,洛月只見著眼前青影一晃,齊霽瞬移到了他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這男人倨傲的很,目中無塵。看他的視線也是空蕩蕩的,似乎面前沒有任何活物在他跟前一般。
洛月心胸中怒火翻騰,似乎要從雙眼裡燒出來,齊霽的手點在他的眼睛上,「很生氣?可是你現在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記住,若是你沒有辦法對付我,那麼心裡再不舒服,記得也要把臉上收拾好了。」
「我不知道你的真正打算是什麼,但我不是個太有耐性的人,若是你再有個什麼動作,被我知道了,那麼發生什麼事,你好自為之。」
齊霽的手壓在他的肩膀上,一股銳利的寒氣從肩膀處灌入。那股冰涼的寒意如同九淵之下湧動的萬年寒氣,催出心底壓抑住的那些屈辱的記憶。
他想要反抗,卻發現渾身上下都已經被齊霽定住,動彈不得。
那股寒氣浮在體表,凝結出一層冰霜。
「我是這裡的少宗主,我若是有事,閣主恐怕擔待不起。」
齊霽挑了挑眉,「是嗎?若是旁人,我還真的擔待不起。可若是你,那就不一定了。」
洛月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寒氣順著脖頸往上蔓延,落下的冷汗被寒氣侵蝕,頓時化作冰珠。
齊霽放開手,沒有了灌入的寒氣,「我不是那些只看表面的蠢貨,或許他們還會和你講究個人證物證,但我卻沒有那個心情來和你糾纏。」
「出去吧。」
寒氣在他身上驟然消失。
洛月趴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個男人果然已經成了個瘋子!
洛月伸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息。
他心裡此刻恐懼和快意如同兩條扭曲的蛇,在心裡交纏在一起。他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到底知道了多少。
他現在手裡的本錢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