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屋子,清機真人就沉了臉,「跪下!」
清機對徒弟不說和顏悅色,但對女徒弟們從來不說重話。
此言一出,懷敏三個就立即變了臉色。
明苑沒有半點猶豫直接跪下。
清機手掌握緊,「你可知錯?」
「如果師尊是指白日裡,弟子毀了人容貌的話,那麼弟子不知何錯之有。」
清機額頭上青筋暴出,「你!」
他看到小徒弟跪在那裡,背脊挺得筆直,露出一番絕不屈服的姿態。
清機到底是喜歡這個小徒弟的,她是他親自救了下來,又帶回了山上,加上年紀最小。他對這個徒兒總有一些對待小女兒似的疼愛。
「大庭廣眾之下,毀人容貌還不知錯!此舉狠毒至極,為世人不齒。我平素教你修身養性,行俠仗義。可曾教過你這般毀人一輩子?」
明苑面對詰問面上不動半分,心裡冷笑。果然還是行的正坐得直的真君子,和齊霽師父那個偽君子完全不一樣。
她才不知道什麼修身養性,行俠仗義。這六個字和她完全沒有關係。
她只知道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斬草不除根日後後患無窮。她只擔心自己那幾下沒有打中太多那女人的要害,到時候恢復過來,少不得要帶著她那個男人過來要找她麻煩。得必須找個機會解決掉。
明苑對清機的想法覺得甚是可笑,又覺得所謂正人君子實在過於可悲。
這世上最要不得的,最容易被人下陷阱的,就是這些真君子。
「但是那個女人之前先汙言穢語,」明苑說著暗地裡掐了一把自個的大腿,頓時眼眶裡就淚水汪汪。
她長得和個白蓮花似得,自然不會放過長相上的優勢。
「她說的那些話,分明就是在那麼多同道面前羞辱師尊,師尊說我下手狠辣,但是她說的那些話算什麼!」
她說著哭了起來,眼淚和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嗓子裡嗚嗚的,聞者傷心。
當時阿曼說的那些話,清機也聽到了,心下十分不滿,只是覺得和女子計較不好。
「師尊。」懷敏開口,「小師妹下手的確是有些狠了,但是也是為了師尊的顏面著想。畢竟人倫關乎的不僅僅是師尊的顏面,更是玄午山的臉面。那女子血口噴人,將師尊和小師妹的名譽和名節視為無物,就算是弟子,也不能輕饒了她。」
「對,難道只能她傷師妹的顏面麼?師妹年紀那麼小,就被她那麼破壞名節,就算是殺了也不為過。」懷真立刻把話給接了過去。
話語之中殺意盎然。
所有的話都被兩個師兄搶了,蕭竹站在那裡,「師尊,這真的不是師妹先挑的事!」
清機只是見明苑出手狠辣,心裡吃驚。畢竟平常這小徒弟算的上乖巧懂事,對同門也算是謙虛有禮。
但是她出手那等暴烈,讓他狠狠的吃了一驚。
「那人的確是要教訓,但是你也做得過了。」
明苑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睜在那裡,和受了氣的兔子似得,不說話可憐巴巴的。
「修行最忌諱的就是心境不定,你那樣出手著實不妥。」清機看她紅了眼眶,再加上其他三個徒弟求情,到底先心軟了。
「不過你心靜不下來,也是事實。罰你回去抄寫十遍清心經。」
原本的發怒就這麼過了。
不過十遍而已,一天不到就能完成。蕭竹原本想要幫著明苑完成,被明苑擋在門外。
罰抄對她來說是很遙遠的事,她都記不得罰抄到底是什麼滋味了。
她坐下來研磨鋪好紙張,剛剛坐下來才寫了幾個字,就感覺到有人靠近她的洞府。不過來人沒有惡意,被結界阻擋在外,也沒有強行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