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拿這種畜生沒有辦法了?」齊霽奇怪。
他還是第一次見著她臉上對這種小東西毫無辦法。
還真不是沒辦法,「我討厭毛絨絨!」
見著毛絨絨就恨不得繞道走!
尤其這毛絨絨還長著那麼乾淨的眼睛,看的她心情暴躁,恨不得直接躲開。至於直接出手擰斷這小鹿的喉嚨,她詭異的沒有這個念頭。
齊霽有些想笑,「所以你也討厭麟臺閣的仙鶴?」
齊霽想她日後會在麟臺閣天長地久的呆下去,特意帶著她和那些仙鶴打交道,可惜到現在她還是討厭那些仙鶴。
「差不多。」明苑嘟囔了兩句。
她說著,想要從齊霽手下出來,齊霽的手掌按在她的肩膀上,穩穩噹噹,只是她動的時候手掌稍稍用力,力氣不大,但足夠把她的動作給壓下來。
「你在我身邊可好?」
這話問的突兀,沒頭沒腦。明苑嘴張了張,她抬頭看了一眼齊霽,見著他臉上笑著,眼裡卻黑的厲害。
「我問你,你在我身邊,好不好?」
齊霽耐著性子,將剛才說的話重複一遍。
心底有尖銳的煩躁和不安扭曲在一團,不停的尖叫。他想要請君入甕,裝作不知道她的身份,一點點的把她給引誘到自己的懷中來。
讓她心甘情願陪在他的身邊。
可是他每次想起來,又覺得不安,他花了五十年的時間,都沒有暖熱她的心。到了如今他又有什麼十足的把握能讓她一定心甘情願的留下來?
齊霽沒有這個把握。
她不在的時候,他如癲如狂,當承載他所有愛恨的人離開。心頭如同活生生挖走了一塊,那痛楚令他記憶猶新,有癲狂。
如今她回來了,他哪怕下定了決心。卻也是患得患失。
若她還是不肯呢。
她性情高傲的很。願意就是願意,不願意就是不願意。到時候翻臉不認人。叫她心甘情願,他又何來的辦法。
如果她真的不願,他也只好不得已了。
這是她欠他的。
「好啊。」明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點頭。
齊霽愣了愣,壓在她肩膀上的手鬆了力道,她這般爽快,倒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眼裡多了點探究,「當真?」
明苑點點頭,「當然了。我說的話,什麼時候沒作數過。」
反正現在她就是跟在他身邊,點個頭說句好話,哄他開心。隨便把數值拉回一點,何苦而不為呢。
齊霽沉默下來,以難以言到的詭異眼神盯著她。
明苑被他盯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怎麼了,難道不行?」明苑小聲問。
齊霽突然笑起來,「自然不是。」
他笑了笑,緊繃的身體健健放鬆下來。
「閣主已經和故人說完話了嗎?」明苑有些好奇,她在玄午山見著齊霽沒怎麼主動和人交往過,全都是別人過來討好他的。今天這麼一次倒是稀奇。
「還沒有,要不阿苑也跟著去看看?」
明苑敏銳的察覺一縷不對勁來,「算了。」
「不想去?」
明苑搖搖頭,「那是閣主的故人,弟子過去不合適。」
她見過的人多,那個人她看一眼就知道不是做什麼好事的,有些事她不想知道,知道了就還是個麻煩。
乾脆就不去。
齊霽看了她一會,臉上露出笑容,道了一聲好。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小鹿,想起明苑被罕見的追的團團轉的樣子,「其實你拿點餅餵它,它就不會跟著你跑了。」
說著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