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逡一邊在心裡大喊造孽,一邊把阿襄給抱過來在外面坐著。船艙裡那條跳進來的鯉魚早就被阿襄幾口啃了,就剩下幾片魚鱗。
翼逡一手捂住阿襄的眼睛,自己一雙眼睛盯著那幾片魚鱗。
「別看別看,小孩子看不得。」
阿襄一聽就滿臉不解,「為什麼看不得呀,以前阿襄見得可多了。」
翼逡一口老血悶在心頭,他滄桑道,「你不懂,我們不應該在這裡。」
阿襄啊了一聲,越發不解。
然後就聽到翼逡道,「我們應該在船底。」
阿襄聽得滿眼迷糊,他們為什麼要在船底啊,船上帶著不是好好的麼?而且船底也沒什麼好的呀。
阿襄還想再問,發現周身都布上了一層結界。
「好孩子就別問了。」翼逡揉揉阿襄的腦袋。
等到明苑回過神來,那邊的阿襄都已經把一大油紙包的糖炒栗子給吃完了。
阿襄腳下一片栗子殼,周身的結界剛剛撤去。明苑知道那個是翼逡設下的,她竟然臉頰上微微有些燙,她過去,「把栗子殼收拾了。」
這小鎮格外熱鬧,人來人往,阿襄從船上跳下來,走在青石板路上,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翼逡跟在阿襄身後,明苑看著阿襄看到一個小攤子,小跑過來,「姐姐!」
齊霽低頭下來,「在外面該叫什麼?」
阿襄這才想起齊霽之前的叮囑,「娘!」
明苑聽見阿襄叫娘,心底就有些奇異的感覺。
「苑苑。」
身邊的齊霽一提醒,明苑就見著阿襄滿臉期待的看著她,「怎麼了?」
阿襄手一指,「那裡有個糖人,阿襄想要!」
說著阿襄伸手拉住明苑的袖子,就往某個方向拉。
「走吧,孩子他娘。」齊霽頗為讚許的瞥了阿襄一眼,明苑就被他帶到了那個糖人攤子跟前。
糖人攤子面前擺著一副木畫,上頭一根木指標,伸手把中間的那根指標一撥,轉到哪個,攤主就給畫出什麼來。
小孩子最喜歡的就是這個。
她在那兒看著,小狐狸指了指畫,抬頭滿臉期待的看她。
「孩子她娘說好,那就行。」齊霽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亂,添了這麼一句。
攤主笑,「小丫頭喜歡就給,反正也沒有幾個錢。」
明苑頂著旁人『孩子她娘』的目光點了點頭。
阿襄想要木畫上的鳥,但是轉了幾次都是老虎之類的走獸。
齊霽看著,他問攤主,「能不能照著我們的樣子畫三個?畫得出的話,我另外再加錢。」
只要加錢,一切好辦,就算是不行也行,更何況這些手藝人,總有自己的獨家本事。不多時三個人就畫好了。
正好是一家三口,一男一女還有個小丫頭。攤主好本事,連阿襄的包包頭上的髮帶都給點了出來。
「我捨不得吃了。」明苑舉著手裡的那個糖人,糖人上是齊霽的樣子。齊霽非得要把他的那個糖人相塞到她的手裡。
她對著齊霽的那個糖人咬不下去,齊霽捏著她的糖人直笑。
「吃不了,那麼就交給我收起來如何?」齊霽道。
明苑把自己的那隻糖人交給齊霽。
齊霽掏出個盒子,將糖人全都收進去了。
「我在船上的時候,似乎看到你那三個徒弟了。」明苑開口。
修士身上的氣息靈力都不太一樣,幾乎是因人而異。那些弟子趕過來的時候,沒有遮掩掉身上的氣息,所以被她發覺了。
「他們是奉知事堂的命令出來的,」齊霽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我們做我們自己的事就好。不必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