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誰,為毛要叫他。
�聞到面香,勾子銘還真有些餓了,他坐到王婷的對面,低頭看著這一碗食材普通卻賣相甚好的面,細長如絲的麵條上面加了個煎得略有些金黃的雞蛋,因為加了蔬菜,湯汁微微泛著翡翠色,湯麵上還灑了些切得細細的蔥沫,也不知道她加了什麼調料,整碗麵香氣四溢,勾得人食指大動。
�他忍不住夾了一筷,送入口中,也不知是自己真餓了,還是她手藝一如以往般出色,竟覺出奇的好吃,絲毫不比那些海味山珍來得差。
�勾子銘不經意間看到她的碗裡有胡蘿蔔絲,而自己碗裡卻沒有,眼眸忽然染上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柔意。
�還記得以前她為他做飯,他的口味一直很挑剔,蔬菜幾乎都不吃,尤其不喜胡蘿蔔,她勸了數次無效,只好每次做菜做兩份,他那份細心地挑出他所有不喜歡的食材。
�這些細節,原來她還記得。
�察覺到他的目光,王婷抬起頭來,疑惑地望著他,不明白他在看什麼,勾子銘不想打破這難得的溫馨,所以選擇沉默,安靜地吃完這碗麵。
�吃完了,王婷站起來,收拾碗筷,自然而然也收了他那一份,因為她知道,他是斷不可能洗碗的。
�水龍頭裡的水嘩嘩流下,勾子銘望著王婷忙碌的背影,一時間有種錯覺,彷彿又回到了以前,他下班回家,她做飯洗碗,兩人像普通情侶般生活在一起。
�那段時日是他一生中最平凡卻又最溫馨的時日,曾經他也覺得乏味過,但現在他覺得好懷念。
�重遇她之後,他的生活似乎都變了個樣,從來沒在短期內發生這麼多變故,也從來沒像昨晚一樣慌張害怕過,害怕她真的出了意外,害怕她再次離開他。
�或許,他的心裡還是裝著她的,否則也不會這麼緊張她。
�想到這,勾子銘站起身來,想像以前那樣從背後圈住她。
�然而王婷卻這時挪到了一邊,讓他張開的手落了個空。
�“王婷。”他輕喚出聲,聲音是難得的溫柔。
�王婷卻打算裝聾作啞,她不希望和他有太多的交流,因為這個男人,她是打定主意不再有任何牽扯了。
�遇見他之後,短短几天,她就在鬼門關門口徘徊了三次,昨早清醒過來之後,她靜靜思索了很久很久,摸著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覺得自己好傻,每次一遇到這個男人,她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要麼害怕要麼軟弱,結果換來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傷痕,更差點令抑鬱症復發。難道她還想重複兩年前的命運?還想再一次被傷得體無完膚?
�她不想,所以她要逃,逃得遠遠的,逃到他不會找來的地方,那麼她就會安全了。
�她也和外婆透過電話,知道手術很成功,而外婆現在在美國一家療養院接受後續治療,所以她要去美國找外婆。
�只不過臨走前她還有一件事放心不下,那就是小智的安危,所以她才去了福利院,想求他們告訴她小智的下落,卻不料反被他們打昏。
�更沒想到醒過來見到的竟然是勾子銘,而且又是再一次被他救了回來,既然她逃不掉,那就漠視吧,只要牢牢控制住自己的心,不受他撩撥,她相信,他很快就會感到厭煩,讓她離開。
�勾子銘當然猜不到王婷複雜的心思,他又清了清嗓子,喚道:“王婷。”
�王婷還沒做出反應,這時門鈴卻響了。
�勾子銘低咒一聲,半夜三更的什麼混蛋還到他家裡來,全然忘了是自己叫別人來的。
�等到開了門,見是司機送了“大餐”過來,勾子銘臉色一黑,罵道:“你怎麼不等天亮了再送過來?”
�“少爺,大半夜的有幾家餐廳還開著啊,您又只吃那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