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紫色小老虎。
沐陽城中的百姓在剛被封城的前幾日裡,尚且惴惴不安,生怕會被屠城。可後頭見西南軍似乎也並無什麼殘暴舉動,除了將知縣老爺丟進了大牢,換了城頭上的旗子,最多就是在菜市口貼了張榜文,說城內集市一切照常,若是家中沒了米糧,還能到軍營裡領,看起來像是要走收買民心的路子。因此大傢伙也就漸漸放了心,甚至街上還有了早點攤子。只是安穩了沒幾日,卻又有新的訊息傳來——當今聖上與海龍王一道,率軍要攻沐陽城。
這下怕是無論如何也要開戰了啊!百姓驚慌失措躲入家中,準備好了足夠半個月吃的米糧,甚至將屋門也緊緊釘死,一顆心懸在嗓子眼熬日子。
這日一大清早,便有沉悶風聲嗚咽長空。楚國大軍在城外整齊列隊,玄色戰甲銀色長刀,旌旗一眼望不到頭。楚淵橫刀策馬立與萬軍之前,冷冷與城牆上的段白月對視。
段白月嘴角微微上揚。
葉瑾在旁深吸一口氣,笑什麼笑,淫蕩!
非常想把他哥的臉捂住不給看。
捂三層。
隨著楚淵一聲令下,數百名黑衣將士立刻飛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牆頭,須臾便與西南軍戰成一片。步兵亦是架起圓木衝撞城門。雙方戰事打響,楚恆卻微微抬手,數十枚訊號彈在天際劃出清脆哨聲,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有明晃晃的鋼刀架上了楚淵的脖頸。
天地間一片蕭瑟。
楚淵冷冷與他對視。
“楚恆,你好大的膽子!”溫柳年大驚失色,十分逼真,扯著嗓子飽含感情地大喊。
負責保護他的一圈暗衛耳朵嗡嗡響。
讀書人,聲音怎恁大。
楚恆眼底猩紅,獰笑著向楚淵:“自此之後,這江山會一分為二,與你楚家再無任何牽連!”
楚淵輕輕閉上眼睛。
楚恆抬手,段白月在城牆上彎弓滿月,數支利箭穿雲呼嘯而來,四周刺客應聲倒地,楚淵毫髮無傷。
葉瑾鬆了口氣。
楚恆卻是面色大驚。
楚承見勢不妙,登時便調轉馬頭,想要率領部下殺出一條血路,卻見楚軍正整齊向兩邊列隊散開,如同被刀劈一般整齊。下一刻,沈千帆策馬疾馳而出,吼聲響徹四野。
“不降者,殺無赦!”
城門轟然大開,西南軍潮水般湧出,與楚國大軍一道死戰殺敵。黑龍軍猝不及防,幾乎毫無還手之力,這場戰事短暫到不可思議,日頭還未西落,戰場上便已是一片蕭條。
叛軍潰不成軍一敗塗地,楚恆被擒,卻唯有一點,在雙方惡戰之時,東海白霧島叛黨首領青虯帶著報喪鳥從天而降,劫走了楚承。
“無妨。”葉瑾道,“這一戰後,下一個目標便是白霧島,他逃不掉。”
楚淵點頭,轉身下了高崗,與他一道回了營地。
黑龍軍叛黨已除,大鯤城所遺留下的爛攤子卻不少,想要從頭收拾,尚且需要花費一番力氣。楚淵一連忙了數十日,才稍微得以片刻喘息。葉瑾替他開了安神湯藥,四喜公公看著廚房熬好後,端著一路送往臥房,卻見段白月正在院中。
“王爺。”四喜小聲道,“皇上正在屋內歇息。”
“給我吧。”段白月接過托盤。
四喜點頭,躬身退到一邊。
屋內,楚淵睡得不算安穩,聽到院內有人說話,便已經醒了過來。
段白月將藥放在桌上,坐到床邊將他扶起來:“怎麼樣?”
“無妨。”楚淵道,“比起昨日好多了。”
段白月嘆氣:“早知你在生病,我可不願在外頭等這麼久。”
楚淵把臉埋進他懷中,低聲抱怨:“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