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拍拍他的肩膀,腦仁子直疼。
“這小匣子可了不得。”楚淵從南摩邪手裡接過來,“威力大不說,在射穿過三人後,還能自己迴旋,一殺便是一大片。”
“如此陰毒?”南摩邪受驚。
“所以朕才一直在頭疼,將來在戰場上遇到後,要如何應對。”楚淵嘆氣,“雖說大楚鬼木匣的數量是叛軍的數倍,可這玩意一旦開啟就勢必有傷亡,即便能贏也是代價慘重。”
南摩邪聽得直呲牙,都說是木匠的師爺,給我小徒弟就教些怎麼打桌椅板凳鍋蓋桶,結果自己卻閉門捯飭這些玩意。
“皇上。”薛懷嶽在門口道,“該出征了。”
“走吧。”段白月將鬼木匣從他手中拿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麼多仗都贏了,這一場也一樣能贏。”
楚淵深吸一口氣,站起來握住他的手:“嗯。”
南摩邪與四喜一道揣著袖子,笑呵呵看兩人並肩出去,心曠神怡。
與數年前不同,星洲周圍的海域已經不再是深藍,而是多了一層詭異的灰黑。連帶著島嶼上空的天也有些霧茫茫,整片區域都像是被一大團流動的黑雲罩住,只看一眼便心生壓抑。
一隻大鳳凰展翼盤旋,帶著段白月飛上高空,向著星洲島群的方向衝去。只是雖說已經到了正上空,下頭卻滿是黑灰色的霧氣,什麼都看不到。另外兩隻鳳凰從低空翻滾掠過,巨大的翅膀帶起的狂風將濃霧驅散了片刻,不過還未等段白月看清,就又有更加濃厚的霧氣凝結粘連,反而遮得更加嚴實了些。
“先回去吧。”段白月拍拍它的脖頸。
大鳳凰不悅長鳴一聲,轉身飛回楚軍大營的方向。
“怎麼樣?”楚淵問。
“看不清是什麼,霧氣太重。”段白月搖頭,“不過海面上也不像是有船隊的樣子,不知這回又是在打什麼鬼算盤。”
“皇上。”薛懷嶽在旁道,“下一步要如何行動?”原先是打算先探明島上狀況,再做定奪的。可現在既是一團漿糊,那便更要小心行事。
楚淵反問:“你覺得呢?”
薛懷嶽一愣,微微抬頭看了楚淵一眼,卻又極快就重新低下頭:“末將愚鈍,還請皇上明示。”
楚淵笑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緊張,朕是真心在問你,可沒有別的意思。”
薛懷嶽聞言鬆了口氣,他知道楚淵的脾氣,這句話便是定心丸,於是道:“雖說島內狀況未明,貿然闖入或許會有危險。可一直守在此處卻也是下下策,王爺先前曾說過,星洲早已開始自己種地養豬,還有幾處活水源,即便我們將這座海島徹底圍起來,也斷不了對方的糧草,所以只能打。”
楚淵點頭:“怎麼打?”
薛懷嶽道:“依末將之見,不如先派三千魚尾軍打頭,若是遇到異常情況,也不必硬闖,先快速撤回來便是。”
楚淵大笑:“這是最後一場仗,首次交鋒你便要撤回來?”
卓雲鶴在旁邊聽得直心虛,這將軍也是實在,怎麼也不說些鼓舞軍心的來壯壯士氣。
薛懷嶽頓了一下,卻依舊堅持:“末將以為不知對方底細,不必硬拼。況且魚尾軍本就是探路所用,划船速度極快卻不擅作戰。在魚尾軍後,還可佈下五千玄衣衛埋伏,若是對方追來,距離近有鬼木匣與刀劍,距離遠有水雷,如此一來,我軍傷亡會減至最低。”
章明睿在旁聽著,小聲問旁邊的老軍醫:“為何不能直接讓玄衣衛去探路?”
老軍醫還未開口,葉瑾便道:“玄衣衛是最精良的一支隊伍,船上裝有大量暗器,划水速度快不了,讓他們探路,未免太過大材小用。”
章明睿依舊不解,眉頭皺著又不敢再問,既然玄衣衛本來就是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