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後,段白月正坐在桌邊等他。
啊喲!四喜公公在心裡狠狠拍了下腦門,自己這是什麼腦子,潮崖人來了,西南王自然也會來,皇上可不得趕著回寢宮。
段白月道:“看御書房外那麼多人,還當要晚上才能回來。”
“人不少,事情卻也都不大。”楚淵坐在他對面,“只要邊關不起亂子,其餘事情都好說。”
“沒去看那些潮崖人?”段白月問。
楚淵搖頭:“先晾幾天再說。”
“我可去看了。”段白月道,“一群人正在房中抱怨,說是無人打掃的冷宮。”
“不是無人打掃,是無人伺候。”楚淵道,“笤帚水盆都有,若想幹淨,自己清理便是。”
段白月笑笑:“聽對話內容,裡頭有兩個人,十幾年前就已經進過宮,似乎還頗被先皇看重。”
楚淵點頭:“三日之後,我再去看他們。
“那就先不說這事了。”段白月道,“師父從玉棺山回來了。”
“南前輩?”楚淵問:“可有查出什麼事?“
段白月搖頭,將那玉棺山的狀況大致說了一遍。
“果然。”楚淵道,“先前我曾寫信到日月山莊,千楓也說不像是真的。能死而復生,除了南前輩之外,這江湖中似乎並無第二人。”
“師父可不是死而復生,而是壓根就沒死,只是功夫練得太多太雜,難免傷損心脈,所以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假死療傷,在地下少則一月多則數年。”段白月道,“那蘭一展雖說曾是魔頭,但也已是幾十年前的事,所謂人死債消,那些被他得罪過的門派想來也不會記恨太久。若論起誰能對他念念不忘,怕是隻有那個曾經的好朋友裘戟了。”
“就是那個賽潘安?”楚淵道。
段白月搖頭:“賽潘安與裘戟是不是同一人,尚且不能肯定,只是我的猜測。”
“當年蘭一展是死在裘戟手下,兩人自幼一起長大,對方練的是什麼功夫,會不會假死復生,該瞭如指掌才是,理應不會為了一座九玄機就疑神疑鬼。”楚淵道,“如此有些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了。”段白月道,“你管朝堂之事便好,江湖事留給我。”
“西南王插手中原江湖之事,被太傅大人知道,又該捶胸頓足了。”楚淵笑著看他。
“巴不得氣死那老頭。”段白月換到他身邊坐,“可要出去散散心?看你在御書房悶了一下午。”
“今晚王城裡頭會賞荷燈,到處都是人,不去。”楚淵道,“否則又出亂子。”
“賞荷燈?”段白月道,“先前沒聽過。”
“也沒什麼特別,大家一起圖個熱鬧罷了。”楚淵道,“陶太傅也會帶著孫子去,還有朝中不少大人,若是看到西南王出現,怕是會當場暈厥。”
“我易容便是。”段白月握住他的手。
“碰到我也不行。”楚淵道,“好不容易才將他們應付完,哪有自己跑出門再撞一次的道理。”
這樣不行那也不行,段白月撐著腮幫子,道:“無聊。”
“無聊便去青樓。”楚淵挑眉看他。
“早知你會如此惦記,我昨晚便不說了。”段白月哭笑不得,“實不相瞞,若不是你說,我還真將此事給忘了。”也是很對不起顧兄。
“現在去也不晚。”楚淵道。
“不去,明日再去,今天想陪陪你。”段白月道,“那陪你去御花園走走?這寢宮裡頭著實悶。”
楚淵道:“不如去你住的客棧?”
“嗯?”段白月坐直,微微有些意外。
楚淵道:“在那裡也能看到荷燈。”
雖說遠了些,但在夜裡看河面燭光搖曳,也是美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