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重了,只是在說些兒時的事情。”沈千帆道,“還有,方才厲兄還在慶幸,沒有將妹妹嫁給西南王。”
楚淵:“……?”
“皇上有所不知,我那妹妹是個死心眼。”厲鷹道,“六七年前去西南的時候,不知怎得就相中了西南王,回來後非要讓我去提親。”
“哦,還有這回事。”楚淵態度很是和善。
“當時家父尚且在世,無論如何也不同意,說西南王不像是能本分過日子的人,狼子野心,嫁不得。”厲鷹繼續道。
楚淵點頭:“令尊所言極是。”
“後頭由父親做主,將她嫁給了渭河幫的少幫主。”厲鷹嘆氣,“只是她也著實命苦,成親沒幾年,丈夫便被人閹了。”
楚淵:“……”
沈千帆吃驚:“先前怎麼沒聽厲兄說起過,是何人所為?”
厲鷹為難道:“這就不好說了。”
沈千帆又問:“那厲姑娘人呢?還在渭河幫嗎?”
厲鷹搖頭:“出了這事,還留她在夫家作甚,我還沒來得及派人去接,她便自己拿著休書回來了,哭著要改嫁。”
……
沈千帆只能道:“也好。”
“不說我這糟心家事了。”厲鷹道:“皇上與沈兄當真後天就要走?不妨多住幾日。”
“戰事迫在眉睫,一日也耽誤不得。”沈千帆道,“好意心領,等返程時再說吧。”
“也罷。”厲鷹道,“那在下便在此恭候我大楚鐵騎大勝而回。”
沐陽城下,楚軍依舊在不斷叫罵——楚淵既已親自率軍南下,楚恆自然不能什麼都不做,因此便派了兩千黑龍軍前往討伐。或者說名為討伐,實為吵架。日日只是在城牆下問候一番對方祖宗,而後便鳴金收兵,再給楚淵上個摺子,表明自己已經盡到了本分。
段念在城牆上看了陣熱鬧,便打著呵欠回房,打算歇息。
王爺近幾日不在,連開城門嚇唬這群人的心情都沒有,愛罵多久罵多久。
山間小路上,火雲獅四蹄騰空,如同一道黑色閃電一般。一座座城鎮被甩在身後,天際流雲飛逝,變幻出壯闊形狀。
“駕!”段白月揮手揚鞭,衣襬飛揚。
“來來來!賣糖糕,天鷹閣祖傳秘方的糖糕!”熱熱鬧鬧的山下集市,小販正在叫賣。還有賣烤魚的,賣米線的,賣繡花鞋的,全部都是天鷹閣祖傳產業——也難怪,這十里八鄉,天鷹閣可是最大的江湖門派,小商販都都喜歡沾些親帶些故,吆喝起來有底氣,不怕地痞流氓,也好做生意。
段白月將馬留在客棧中,從後山絕壁一路攀上頂峰。向下看去,山坳間一大片屋宅連綿不絕,白牆黑瓦極有氣勢,正是天鷹閣。
已經過了吃午飯的時間,楚淵沒什麼胃口,只是喝了一壺果茶,此時正在院中小憩。雖說閉著眼睛,卻總覺得有人似乎在暗中盯著自己。
……
“皇上。”見他起來,四喜趕忙道,“可要吃些點心?”
楚淵搖頭:“朕想一個人出去走走,誰也不準跟來。”
四喜領命,心裡卻納悶,按照先前約好的時間,沈將軍估摸著就要來了,這當口皇上要去哪。
沿著林中小路,楚淵一個人慢悠悠往前走,腳下落葉沙沙,更顯四周靜謐。
段白月跟在他身後,距離越來越近,卻未說話。
楚淵停下腳步,嘴角一揚。
靜靜看著心愛之人的背影,段白月只覺心底萬千情愫奔湧,一時之間,竟連眼眶都有些發熱。
楚淵問:“你來做什麼?”
段白月大步上前,將他擁入懷中,嗓音暗啞:“想你。”
楚淵微微閉著眼睛,任由他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