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性的發作早在詩君雁的意料之中,即便她只飲了小口便感覺到那酒水的怪異,甚至是立馬服下了詩家特質的解毒丸,可是因為一路被人追殺,沒有及時將殘留的毒素逼出體外,又幾番強行耗盡真氣,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她命大。先是極寒然後是極熱,半邊身子好似浸泡在冰窟冷得好似血液都無法流通,另外半邊身子則如同被火焰灼燒著,好似要將她燒成灰燼,撕裂的疼,鑽心入肺,詩君雁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下,貝齒咬破了唇瓣,即便如此那入骨入髓的疼痛依舊不能緩解分毫,單手支撐著地面,一點點攀爬著讓自己的身子靠在樑柱之上,拿起先前香兒丟下的衣物艱難緩慢的套在身上,本來想將衣帶綁好,可是因為疼痛的緣故,兩手顫抖的不聽使喚,半天也無法綁上,嘴角勾起一抹散懶漫不經心的淺笑,綁不好也不勉強,頭顱朝後靠在樑柱之上,凌亂的髮絲散了一地,落在哪白皙袖長的脖頸,透過那敞開的衣襟散在白皙的肌膚之上,女子面容清秀婉約,不算是極美,卻有著一種別樣的驚心動魄之美,那女子即便一身狼狽,奄奄一息,那澄淨的眸子,嘴角蔓延的輕佻笑意,慵懶,邪氣,男子的灑脫,女子的嬌軟,融合在一起,一時間竟是美得讓人挪不開眉目。
詩君雁只覺得眼前一黑,陌生的氣息夾雜著沁入骨髓的涼意和危險將她包裹在其間,詩君雁即便眯著眸子也可以瞬間察覺到來人是誰,她未動,依舊那樣沒心沒肺的淺笑,哪怕是那大手搭在她的胸口她也有半分的不滿和舉措。女子的矜持她不懂,何況在性命面前那些東西實在微乎可微。
桑落依舊一臉溫和的淡笑,長髮因為他俯身的動作散了一地,落滿了詩君雁一身,糾纏著詩君雁散開的髮絲竟是分不清楚你我。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勾起詩君雁胸前的衣帶,他的動作分外的溫柔從容,好似溫情的夫君為心愛的妻子束好衣帶一樣,分明是簡單不過的動作,可是在他做來卻分外的優雅好看,詩君雁即便疼的意識模糊,依舊能夠清晰的看到眼前男子的神態,好似一壺陳年的女兒釀,哪怕是加了見血封侯的毒藥,那酒香尚未喝已經醉人三分。
驀需音兒。詩君雁靜靜的看著桑落替她綁好衣帶後緩緩起身,然後轉過身子坐在那唯一一處乾淨的案臺邊,倒了一杯白日裡香兒準備的此刻卻早已涼透的茶水,修長的手指輕輕捏著茶杯,食指輕輕摩挲著茶杯上那翠綠的竹子,看他喝茶也是一種極致的享受,那男子似乎無論做什麼事情,哪怕是簡單不過的事情都透著一抹醉人心魂的魅惑,沾之即醉,若然飲之,必定見血封喉。
香兒執著燭火進入的時候依舊是一臉的淺笑盈盈,紅色的輕紗在這樣迷醉清冷的夜裡透著一股妖嬈的魅惑之態,何況女子面容姣好透著幾絲若有若無的妖媚之美,即便是同為女子的詩君雁也微微失神,無奈那喝茶的男子依舊一臉的溫和,眸光平靜乾淨,好似眼前的國色天香與他沒有半絲的干係,詩君雁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那桑落不過是一具徒具漂亮面相的雕塑,無情無慾。
“主子,茶涼了,香兒再替你煮一壺。”香兒的嗓音壓得有些低,可是在這樣靜謐的夜裡依舊顯得有些突兀。
“香兒,替四少處理傷口,我身邊不需要一個廢人。”桑落低低的開口。
香兒微微一詫,卻也僅僅只是瞬間便朝著桑落盈盈福了福身,“是……”說完便走了出去。w6if。
室內只剩下詩君雁和桑落二人對立而坐,先前沒有燭火在黑暗中詩君雁還可以忽略掉桑落強大的氣息,此刻雖然兩人隔著一段距離,可是卻是面對面的姿勢,詩君雁即便不抬頭也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桑落的目光從一開始便落在她的身上,也沒有要挪開的意思。她不覺得桑落是想要佔她什麼便宜,何況她哪裡有便宜讓人佔去,這個男人太高深莫測,她琢磨不透,桑落明明不想救她,可是又突然會做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