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風清臉色驀然變得鐵青,“爾等對大長老忠心耿耿,休容你此等小人在這裡胡言亂語,你究竟是何意。”
“我詩家做事向來光明磊落,我想殺桑落從來不會像你們這樣躲躲藏藏,這個世界強者當道,能得那是我的本事,若然得不到那也只能怪自己無用,至於那些投機取巧的陰謀詭計我詩君雁向來不屑。”詩君雁低低的開口,即便是風淡雲輕的嗓音也忽視不了她此刻渾身散發的凌厲氣息,看似單薄,脆弱,卻處處透著一股君臨天下的王者貴氣。
“竟然敢對大長老心存歹意,我今日便替大長老殺了你這個宵小之輩。”風清臉色愈發的難看,像是被說中了心事一般,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莫大的陰霾之氣。13857547
“桑主子的人你也敢動,二長老果然好大的膽子,看來二長老對桑主子的忠心實在有待考察。”詩君雁心中暗叫糟糕,這幾個長老對桑落的忌憚竟然如此深沉,竟然想要藉著自己的命試探桑落此刻的情況,以桑落的孤傲性情,雖不至於定要保下她的命,但是他絕對不會允許他人在他的地盤動手。看來她押錯了寶,原本想要搬出詩家,一來好借這幾人的口將她在桑落手中的訊息傳出去,二來詩家之人與桑落糾纏在一起,這幾人必然心生疑惑,不敢妄自動手,看來沒落的詩家在他們眼中果然什麼都不算,除了先前淡淡的詫異,後來竟是完全沒有再提及。此刻要如何應付,這二長老分明對自己萌生了殺意。
“一個敢對大長老不利之人,我想大長老必定能夠明白爾等的忠心。”二長老面色不變,依舊滿臉的鐵青,只是看詩君雁的目光冷厲了幾分,好似在看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一樣。
疼,那粗糲的大手摩挲到桑落先前咬的傷口生硬的疼痛,那種窒息感再次重演讓詩君雁幾乎難以忍受,腦海裡快速搜尋著應對之策,她不能死,在桑落手中她都安然無恙的挺了過來,怎麼可以死在這裡,她詩家之人還在等著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詩君雁突然抬起手,陽光下桑落親手戴在她尾指處的戒指熠熠生輝,墨黑的戒指因著陽光的照射竟是反射出一抹灼熱的豔紅,紅得好似流動的血液,詭異莫測。
在場幾人卻全部一驚頓時跪倒在地,二長老手上的力道也鬆了幾分,臉色幾乎變成灰色,“你怎麼會有這個。”
竟然還有這樣的作用,詩君雁心中大駭,臉上卻是波瀾不驚的平靜,便知曉桑落給她之物定然不是普通之物,卻不想竟然是桑落身份的象徵,該死的桑落竟然不告訴她,幸好她反應快,否則豈不是早已被桑落算計而死,“如果我說我是殺了桑落而得,你信麼?”詩君雁驀然大笑出聲,一把開啟二長老的手,緩步走至先前靜躺的位置,頎長單薄的身子微微前傾,小手拿起桌上的酒壺,仰起頭顱,橙色的酒水順著嘴角滑落,隱入衣裳深處,淡淡的酒色一直蔓延到眾人看不到的隱秘之處,風似乎大了起來,揚起那青色的長袍獵獵翻滾,本就鬆散的髮絲被風撩起,髮絲脫落,一頭墨髮肆無忌憚的飛揚開來,女子面容清秀,氣質慵懶邪氣,雖不是極美,卻好似那杯泛著稻花香的酒,總在不經意間燦爛你整個世界。
髮帶在風中飛揚,然後被一雙大手握住,桑彌將那淺色的髮帶擱置在鼻尖的位置,淡淡的清茶香讓他微眯了眉目,不是那少年的稻花香,而是屬於另外一個人的味道,這抹認知讓他眉目微蹙,大手驀然鬆開,那髮帶再次被風揚起,捲入樹叢間,掛在茂密的枝幹上。
一時間整個院落靜謐的有些可怖,除了詩君雁飲酒的聲音以及鼻尖處那愈發濃稠的稻花香,好似所有的東西都沉澱了下來,風清與餘崢面面相覷,兩人各懷心思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除了沉默沒有人再敢妄動一步。
許久之後那餘崢最先反應過來,手中的暗器打落了詩君雁手中的酒壺,酒水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