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巫懿如何苦口婆心的勸說,珊瑚都置若罔聞,只是一遍遍撫摸著碑文,磨得指尖都破了也不肯作罷,巫懿看了心疼的不行,甚至有些後悔帶珊瑚前來,他以為珊瑚定然很想再見嬤嬤一面,卻不知曉她竟然如此執著。座孤罕名落。
實在沒有辦法,直到深夜巫懿才讓人尋了詩君崎來,他本是不願意,可是實在是心疼那個女子那孤單無依,落寞難過的模樣。這樣的六六好似回到了當初最痛苦的那一年,好似世界再大,她也只是孤身一人。12e7v。
詩君崎幾乎是一路狂奔而來,問清楚了巫懿情況只是淡淡的丟下一句話,“珊瑚的命是嬤嬤換來的。”
巫懿似乎明白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整個人頹廢的癱軟在地,連身邊的人喊了好幾聲都神情恍惚,置若罔聞。
詩君崎心疼的不行,早上出門還笑容滿面的小丫頭此刻臉色蒼白如紙,因為暴曬的緣故白希的肌膚上還帶著被曬傷的痕跡,薄唇乾涸,神色呆滯,像是受了莫大的打擊,渾身都透著一股悲傷的氣息,讓了看了便忍不住的心疼。
詩君崎頓了頓,極力壓制下心底翻騰的心疼和擔憂,放輕了腳步,好似怕驚擾到已經安息的亡魂一樣靜靜的走到珊瑚的身邊,男子高大的身子蹲下,“嬤嬤都和珊瑚說了什麼。”詩君崎低低的開口,珊瑚如此善良,定是不能接受曾經因為自己害的自己在乎的人死了,這個丫頭就不能讓自己省心,稍稍不看到片刻,就將自己弄成這番模樣,她自己不心疼,他可是心疼的要死。
嬤嬤說六六,千萬不要相信男人,男人都只喜歡女子的樣貌和身體,若然容顏老去,哪個男子還會疼惜你。
嬤嬤說六六,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的男子,六六定要將眼睛擦亮了,只有那個唯一的好男子六六才能接受他的名,他的姓。
嬤嬤說六六,就算有了喜歡的人也不要迷失了自己,就算你再愛那個男人也要為自己留條後路,這樣才不會受傷。
嬤嬤說這個世界很大,沒有人會註定孤身一人,只要你足夠勇敢,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個人在等你,那個人才是你真正的真命天子。
珊瑚絮絮叨叨像是止不住口,一點點訴說著當初與嬤嬤的回憶,說她如何調皮,嬤嬤如何縱容,說她如何不乖巧,嬤嬤也不生氣,就縱著她寵著她,說那麼多的夜妾,嬤嬤最疼的人卻是她,一點點一滴滴,像是如何也止不住口,珊瑚的聲音沙啞而又幹澀,可是神情溫軟雋永,聽在耳底也是別樣的好聽。
詩君崎即便心疼也不打斷只是安靜的聽著,他知道珊瑚需要發洩,這個女子已經隱忍了這麼久,該讓她任性一次的。巫懿遠遠的聽著只覺得心疼難忍,他那麼喜愛心疼的女子,他竟然連安慰都做不到。
夜,愈發的深,吹的衣袍獵獵翻滾,珊瑚說的嘴唇裂開,鮮血直流,說的喉嚨乾涸到再也發不了聲方才停住,可是神色那樣迷惘無助,好似迷了路的孩子再也尋不到回家的路。
詩君崎驀然雙膝跪在嬤嬤的墳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嬤嬤,我是詩君崎,很抱歉這麼晚才和珊瑚來看你,珊瑚這丫頭就是調皮任性一直都不肯告訴我嬤嬤的存在,若然早知道,早就該來了,真的很感謝嬤嬤教了一個如此好的女子給我,珊瑚雖然有些小調皮小任性,但是她很善良,對了珊瑚就是六六的名了,至於姓的話,我姓詩,我很想給,就不知道珊瑚喜不喜歡。嬤嬤,你放心,就算珊瑚不要我的姓,日後我也會代替嬤嬤好好照顧她,疼她,哪怕她再是胡作非為,調皮任性那我也縱容了,嬤嬤,你是不不知道,珊瑚任性起來有多麼的麻煩,這個丫頭可沒有少欺負我。嬤嬤,你當初肯定忘了告訴珊瑚,做女子還是要溫軟些,不過這樣已經很好了。”詩君崎像是對著長輩交代事情一樣,神情嚴肅認真,話語謙和有禮,完全將嬤嬤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