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譎矛盾的柔美。
她微微低頭摘下玉墜,將其放到脫掉的衣物上,重新躺回冰冷的儀器上時,忍不住回頭瞥了眼陪伴她多年的玉墜。
只這一眼,她的心倏地停止跳動,連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原本綠瑩瑩的狼眼突然由內而外幻化成了紅色,彷彿汩汩流出的鮮血。
她努力想要睜大眼睛,也試圖坐起來走過去一看究竟,可渾身綿軟無力,四肢百骸不再受大腦的控制。
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一團黑雲傾軋過來籠罩住她,心底越來越恐懼,彷彿在親眼見證生命如水般從指縫間流走,卻無可奈何。
護士彎腰看了她一眼,衝對面牆上的玻璃框點了點頭。
何邊邊張嘴大聲呼救,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護士的面孔逐漸消失在她模糊的視野裡,身下冰冷的儀器緩緩升起,將她推送進一片黑暗裡。
深處黑暗的密封空間,逐漸失去意識的何邊邊微微勾了勾嘴角,反倒不怕了。
她突然有種奇妙的感覺,或許下一秒,她睜開眼睛就能看見日夜思念的皇阿瑪,額娘,還有好吃的玫瑰豆沙糕。
————
陽光好刺眼……
昏迷一個星期的何邊邊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宋修嚴。
他坐在她病床前目光沉沉地望著她,彷彿老僧入定,見她醒來,沒有訝然狂喜,只是微微揚了揚嘴角,如釋重負般吁了口氣。
這種感覺好像他一直都知道……她會醒過來,而不是死去。
何邊邊惦記著夢迴大清,張開眼睛環視四周,怎麼還是現代化的醫院,不該是後宮太醫院麼?她孩子氣地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看到是……唐城。
何邊邊臉上毫不掩飾的失望,狼頭泣血或許只是她的錯覺,重回大清更是她的奢望。
唐城眸光低垂,灼然的目光一直落在她微紅的小臉上,生怕下一秒她會消失似得:整整七天,一百六十八個小時,一千零八十分鐘,何邊邊,你終於肯醒過來了!
何邊邊想到唐城把她當神經病逼她去看黃毛醫生,心底便有些怨氣。她避開他的凝視,側身面朝窗外,也正好是宋修嚴坐的方向。
某人眉梢微挑。
唐少眸光幽沉。
何邊邊在檢查時突然休克昏迷不醒,唐城衝進去時,她蒼白著小臉筆挺挺地躺在太空艙般深冷的檢測儀器裡。他的心倏地揪了起來,惶恐心疼懊悔交織在一起緊緊地攫住了他,直到那一刻兒,他才知道自己竟然會害怕失去這個曾經非常討厭的女人。
世界資深神經內科專家凱瑞醫生快步走進來,濃密的眉毛皺成團,從醫多年從未有過這種情況,躺在她面前的女孩竟然同時出現兩種兩種截然不同的腦電波,但這一切只是剎那間,隨之恢復正常。
凱瑞醫生眸光微眯,有種不敢去假設的恐懼,但很快被拋之腦後,忙於搶救昏迷不醒的何邊邊。後來他只能無奈地解釋為儀器故障或者自己眼花。
診斷結果,何邊邊身體各項指標正常,沒有任何異樣。凱瑞醫生選擇相信醫學,在醫學上本來就有很多令人無法解釋的身體狀況。何邊邊昏迷不醒或許是由於過於緊張導致暫時性昏迷,也可能與上次撞破腦袋有關係。
至於何邊邊為何突然昏迷不醒,沒人知道,正如沒人知道在何邊邊昏迷的第二天深夜凌晨一點,宋修嚴曾走進病房,將狼頭玉墜重新戴到她粉嫩的脖頸上。
窗外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幽靜而沉醉。
“總有一天,我會帶你回去。”
第33章 初戀綜合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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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萬億摟著美女放聲歌唱。邵凡一副文藝青年模樣,白白淨淨的臉上戴著金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