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給虎子聽的,他說:“迎春糕真好吃,虎子哥最好了,其實我也不愛吃糖人,說著逗你玩的。”
裝睡的人在聽了這話後禁不住的笑了出來,怕笑出聲還用手捂著嘴,只是他笑的動靜太大,身體動床也動,沈昕還得裝作不知道他在裝睡,偏偏裝睡的人毫不自知。沈昕看的直搖頭,又不能戳破,只能搖搖頭脫衣睡覺。
沈昕躺下沒多久虎子估摸著他睡著了才坐起來,靜靜的看著他的睡顏,那麼安靜,只是看著就覺得心被填的滿滿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佔據了他全部的胸腔,平日的時候只要看到他
就會情不自禁的笑出來。想起他說“虎子哥最好”的話,又忍不住的捂嘴偷笑,幫沈昕蓋好被子後重新躺下閉上眼睡覺。剛閉上眼猛地就坐了起來,壞了,光記著糖人了把髮簪的事給忘了。
虎子是一夜都沒睡好,腦子裡就倆字——髮簪,連坐的夢都是髮簪在前面跑他在後面追,不僅沒睡上還摔了一跤把自己摔醒了。
不光他沒睡好,沈昕一晚上也沒睡好,不光是因為虎子一驚一乍的,還有個原因就是虎子睡覺說夢話,他如果心裡一直惦記著什麼晚上就會做什麼樣的夢,還會說什麼樣的夢話。所以沈昕就聽了一晚上的髮簪倆字,也做了一晚上比髮簪追著跑的夢。
早上醒來當虎子獻寶似的把髮簪拿給沈昕面前,再亮著眼睛求表揚的時候,沈昕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夢了一晚上的東西出現在眼前,就是想裝作吃驚都裝不出來。
髮簪拿在手上細細的把玩,做工有些粗糙,有的地方都沒打磨好摸上去還會有小木刺,這樣的做工是不可能拿到攤位上來賣的,再聯想到前幾日他偷偷摸摸的樣子,心裡一下子瞭然。沈昕拿著髮簪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就是拿著看,虎子就有些忐忑,說話都有些著急,他說:“我,我可能別人都有,阿昕沒有,我沒錢就做了一個給阿昕,阿昕別不喜歡。”
怎麼會不喜歡,喜歡的啊,雖然樣式說不上花俏甚至可以說沒有樣式,做工也粗糙的完全拿不出手,在他的心裡這個普通的髮簪比什麼都要珍貴。小小的髮簪無聲的告訴他,在這個世上還有人惦記著他,把他放在心上,這顆心一下子就漲的滿滿的。
那一晚上的噩夢對現在來說就真的不值得一提了。把髮簪又交回虎子的手裡,很明顯的看到他的表情變得很受傷,眉眼都地垂下來了。沈昕把髮簪放進虎子手裡又握住他的手把發扎包裹在裡面,做了個戴髮簪的動作,虎子不是很明白的眨眨眼,眼裡寫滿了疑惑。沈昕只好說:“我戴不好,總是會歪掉,還是虎子哥幫我戴吧。”眼見著虎子的表情立刻變得眉開眼笑,以後還是要用最直白的方式來告訴他才行。
沈昕帶著髮簪出現在眾人面前,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就注意到這支髮簪,紛紛詢問他是在哪買的,沈昕也毫不隱瞞的說是虎子做的。意料當中的吃驚,誰都沒想到外表看著粗壯的人會做這種小玩意,如果是個正常人也就罷了,偏偏是個心智不全的人有如此手藝怎能不吃驚。
第一次被這麼多人稱讚虎子很不好意思的低著
頭傻笑,偶爾的一抬頭正看見沈昕也朝他看過來,黝黑的面板竟然泛起點點紅暈。
也許是虎子被眾人誇張的有些飄飄然,幹活的時候犯了個錯誤,這個錯誤給藥鋪帶來不小的損失。
藥鋪的藥櫃是用上好的木料做的,木料本身要不帶任何味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防潮,藥材都是些草藥,有一點溼氣都很容易發黴。平日裡打掃起來只能用雞毛撣子或者幹抹布擦拭表面,這些活都是虎子在做也做的都挺好,這幾日可能是被人稱讚的昏了頭就有些浮躁,竟然用溼抹布去擦拭藥櫃。
最先發現的是沈昕,取藥的時候發現還未乾透的水漬心裡就知不好,隨意拉開幾種藥材的抽屜心就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