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委屈地靠在門邊,故作傷心,撇著嘴“師兄,你可是嫌棄我?怕越幫越亂?”
其實我這招是欲擒故眾,先自己說出自己的不足,師兄一個心軟就會依了我,說不準在這小小的屋子裡,氣氛恰好師兄再一個心軟就無奈地忘了那些事,從今之後六子也不用膽戰心驚度日了。
“是”師兄揹著我,頭也不回,但語調之中的堅定和毫不遮掩的嫌棄,讓我心頭一陣沉沉地痛。
心想著,已經做人做到這個份上了,再低三下四,可是連自尊都沒了,既然軟硬不吃,那我也無計可施,咬咬牙扭頭就要走。
“洞房花燭夜”師兄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我本是一喜果真是有了轉機,沒想到聽見的卻是洞房花燭,這樣的詞倒是讓我轉身邁出去的步子,收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尷尬地愣在原地,不出聲。
須臾,師兄停下手裡的動作,轉身對我笑笑“洞房之夜,你得為我做一桌好菜,我便答應你任何事”
“當真?”我只當佔得了不小便宜,沒管著其他,忽然又想,師兄這不是明擺著我一定會嫁給他,即便這裡沒有外人,面上也是掛不住,即便心中是歡喜的,身為女子還是會嬌羞,便扭捏嬌嗔“誰說會嫁給你了”
師兄放下手中的東西,走近我,狠狠將我攬進懷裡,低聲在我耳側“這事我也一併記下了,最好儘快學好廚藝,到時候不滿意,我可是什麼都不會答應了”
“做就做,到時候我提的要求你別後悔”抬頭對上他含笑的眼眸,其實我是開心著的,師兄雖喜歡我,卻從沒真的在我面前明明白白說過婚嫁之事,我以為這總得排在他的奪位之爭之後,因為對我來說那必須比娶我更為重要。
那次再豐城,師兄瘋了一樣將我抱在懷裡要去樂府娶我進門之後,我時常會想到師兄那時候的樣子,面色蒼白,卻緊緊把我抱在手心任誰說都不放手,那時候我並沒有覺得幸福的,後來想起來卻是心疼著的,師兄從沒有一次如此失態,當時的我只是不確定,而那之後師兄也從未再對我提過隻字片語,甚至我一度以為他是不是後悔過自己衝動之下做過那樣的事。
如今這句話,簡單地就從他嘴裡說了出來,就像吃飯一樣的尋常,沒有伴著轟轟烈烈的誓言,也沒有驚天動地的場面,這般平常不過的口氣,卻讓我最為不能自已地感動了,我從未真的想過,若是與他成婚之後我們會怎麼樣,甚至一度想過就這樣兩個人相互愛著就夠了。
而這話就像是他想了很久,又時時刻刻都在想,才會說出這般自然,抬了抬手,撫上他的背,將頭緊緊地埋在他的衣襟裡,靈德老頭的屋裡燈恰巧涼氣,天邊夕陽已經落下,一輪彎彎的月牙敲敲地掛在枝頭,天空繁星點點,不如沙漠裡的閃亮,卻剛剛好合適我此刻的心境。
師兄低低地靠在我耳邊,輕輕喚道“瑤兒”
聲音好似溪水一樣,清澈帶了些夜晚的寒涼,但這一聲也叫進我的心裡,如一朵花開瞬間發出的輕顫,美妙至極,帶走了所有的愁雲與煩惱。
我並沒有回他,並是因為不想,只是此時太美好,我根本不想出聲打斷這份難得的平靜之中的安逸,一點也不想,一絲也不捨得。
“嫁給我可好?”他低低沙啞的聲音裡分明帶著些微微的顫抖,卻又如輕柔的微風吹在心頭,這一瞬間分明是月上枝頭,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