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我故意說下咒一事,在確定她被派來下咒之外,還有便是讓她誤以為傅元勳被人控制,以此來威脅她。
自我對柔煙的觀察,她是個容易恐慌,做事毛手毛腳的女孩子,但惟有一點讓我驚奇,就是她能夠為愛情奮不顧身,她若真是佔用了柔煙的身子且慶娘在背後操控她,那明顯,她定是為了要和傅元勳在一起才鼓起勇氣做這些事。
屋外陽光照在琉璃屋瓦,折射著微光照進屋內,伴著門廊別緻的雕花,拉長的影子映在窗邊的牆上,分外清晰。
遠處竟還有一株梅花在風中輕搖姿態,花瓣垂落地面,被微風捲起,在空中飛了幾圈,又落在地上,梅樹的倒影落在地面,時而微微顫顫,卻又有花香在其中暗自浮動。
我靜靜佇立在柔煙面前,此刻的她眉間緊緊皺起,眼眶通紅。
是的,我在賭,賭她還有沒有勇氣繼續護著傅元勳,有沒有勇氣坦白自己為愛作所的一切。
第二百一九章 苟活
從認識柔煙開始,她就是個直白不會掩藏的姑娘,我無意將這些有的沒的話用來嚇唬她,但若不如此,藏在暗處的那些人便永遠摸不透,他們可以再暗處處心積慮然後伺機而動,到時候不止是措手不及,興許會是致命危機。
而我無法就這樣跟她攤牌,她雖是個直白的人,但又死心眼,認定的事若非擺在眼前她興許還是不會輕易相信的,而現在是關鍵時候,我要的不是遊說,而是一舉擊破。
轉身眼角掠過窗外,飄零的花瓣一如我此刻的心情,亂了一地,卻不得不假裝鎮靜。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花香夾雜著柔煙此刻的複雜糾結的沉寂,許久,她依舊一聲不發,我倒也不是沒了耐心,著實是雙腳落在地上,又沒來回走動,腳底生了隱隱疼痛,嘆了嘆氣,便要離開。
“公子可否能護得住元勳安危?”柔煙清脆的聲音,隨著門吱呀一聲開啟了。
我心下一喜,又稍稍斂了情緒,柔煙緊鎖地眉毛目光一片清明,顯然她已經做了抉擇,我靜立在門前,輕輕道“我既與傅兄相識,還如此投緣,他若有危險自然是得護著他”
既然她已經做好了決定,我自然是不用著急,只能繼續當自己是個局外人,等她自己將一切慢慢道來。
她緩緩起身,從容從枕頭下面翻找出了一塊雕刻別緻的令牌一樣的東西,雙膝忽然砰地跪在地上,將那牌子舉起送到我跟前。
近看才知這根本不是什麼牌子,而是一塊用牙骨雕刻而成的符咒,這個符咒我一時還看不明白,但有一件事終於能確定,柔煙確實是被人派來下咒的。
眼底泛起一片清冷的漣漪,緊抿著嘴唇,神情冷淡地看著她。
柔煙低垂著頭。悶悶地聲音傳來“公子既然已經答應人柔煙會護著元勳安慰,柔煙已經知足”
一縷陽光照在地上,將地面整齊地劈開,餘光落在微微顫抖柔煙的身上。陽光之中漂浮著細細的塵埃,樂此不彼在那一抹光亮中跳躍。
我接過這個特別的符咒,又緩緩將跪在地上的柔煙帶起,目光中微微欣慰“你且起來,與我說說這是什麼”
柔煙垂順的烏絲遮了她一邊憔悴的容顏,眼中盡是悲傷“公子,柔煙騙了你”
在我意料之中的事,自然驚不起波瀾,只淡淡道“莫急,坐下再說”
此時柔煙眼中已經蓄滿淚水。卻強忍著,低聲道“柔煙所說之事,公子聽到,還請莫要驚慌”
她這定是要說鬼魂之事,若是尋常人定是不會信。在柔煙看來,我不過就是個尋常人家的公子,所以慶娘興許還不知道我是異靈體的事,知曉這一層,讓我心下覺得有些微妙,若那人不知道我是異靈體又何須送柔煙過來易莊下咒呢。
思量許久,才對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