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二人,分別和一旁的丫鬟彼此攙扶著,勉強顫顫巍巍地站起,只不過搖搖欲墜的模樣實在是狼狽不堪。
散亂的衣裙,衣帶都被扯開了;一絲不苟的髮髻也早就散開;珠釵早就不見了蹤影。臉上散佈著輕輕淺淺的傷痕;有巴掌印也有抓痕。往日裡端的是高雅貴婦的姿態;早就被打沒了。異常悽慘的模樣,當真讓人無法辨認出來。
眼眸再朝眾人的腳下看去,不少人的鞋子都不知掉到哪裡去了;如夫人現在就沒了一隻修鞋。有三兩個婆子正彎身替她找著,地上散亂的珠釵隨處可見,簡直一片狼藉。
“自太祖開國授予沈家國公府以來,已有幾百年的時間了,還從未聽聞後院有這樣熱鬧的場景。今日這麼一場徒手廝打,可真謂讓人長見識了。諸位真是有本事兒,就算那小門小戶的人家,也知道‘守禮’二字。往日自詡豪門世家貴婦的諸位,你們的教養呢?你們的的臉面呢?”廖氏的聲音不急不慢,甚至帶著幾分悠閒,但是語氣陰冷,每一個字都如一把尖刀一般刺進她們的耳膜裡。
如夫人腿一軟,一下子跪倒在地,帶著不少人狗跟著跪了下來。
“夫人,賤妾一時豬油蒙了心才和姑奶奶起了衝突,只是還請夫人延後責罰,容妾請了大夫看過臉,再來領罰!”如夫人往日最擅長梨花帶落雨地嚎哭,無奈臉上火辣辣的疼,生怕眼淚流下來弄疼了。她記得方才沈碧霞的長指甲狠狠抓過來,她輕輕抬手一抹,隱約有了幾分血跡。
廖氏微微低垂了眼簾,輕輕瞥了一眼如夫人臉上的傷痕,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我這麼久不管家,是不是都忘了本?請大夫看臉,如兒你可真會說笑!哪有延遲責罰這種道理,既然敢打架就得承受後果,管你是臉花了眼瞎了,本夫人不開口都得給我忍著!”廖氏的面色帶著幾分陰冷,她似乎是從牙縫裡甩出這幾句話來,咬牙切齒的語氣,已經讓人聽出了此次她不會善罷甘休的態度。
一片寂靜,無人敢說話,幾乎破口而出的呻/吟聲也被她們死死地扼在喉嚨裡。有些人整日生氣,發火到習以為常的時候反而不讓人害怕。偏生廖氏幾乎每回都笑臉相迎,就發這麼一次火,足以讓這些得意忘形的人心生膽寒。
周圍的人都跪在地上,只有沈碧霞一人站在那裡。她的腿也軟,明知此次難逃其責,但是也不想就這麼跪下去失了身份。如夫人跟廖氏下跪,原本就是天經地義,沈碧霞是廖氏的小姑子,如何也不能跪。
“大嫂,你總算來了,快替我做主啊。這一幫刁奴就是欺負大嫂不在,快把後院鬧翻了天!”沈碧霞的臉上露出幾分喜氣,邊說邊撥開人群,要往廖氏的方向走。
“姑奶奶還是站在那裡吧,我已經派人請了國公爺來。反正你們一個是出身高貴的姑奶奶,一個是爺們兒寵愛的如夫人,我治了誰的罪都不好,就等著他來處理得了!”廖氏的眉頭皺了皺,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語氣裡依然是那樣幽冷。
一聽說國公爺要來,沈碧霞的面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她一個姑奶奶過來住,不僅不緊守本分,還把國公爺的寵妾打了,恐怕會惹得眾怒。如夫人臉上的神色則稍微緩和了些,無論怎樣國公爺處理,也不會對著她們這些枕邊人下太狠的手段。
廖氏一直站在那裡冷眼旁觀著,看著她們臉色各異,嘴角露出幾分嘲諷的笑意。楚惜寧則有些擔憂,本以為廖氏出馬,會狠狠地打擊一下她們,可是現如今招來國公爺,恐怕要事倍功半。畢竟男子一般不插手內宅,廖氏這樣做恐怕討不了好。
“記住我說過的話,這件事兒我既管了,就不會善罷甘休。妄想著有國公爺下不了手的人,都可以提著腦袋準備受罰了。”廖氏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
眾人皆有些不解地看著她,只見廖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