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紫蘇站起來,也跟著回了一笑。見那廂魏阿常已在樓下備好馬,便裹緊紅裘頷首告辭。
一娓風韻之姿款款搖擺,直將腰上的紫玉掛墜搖得“叮叮”聲響。
“嘿嘿~~師傅可是覺得她像一個人?”少年太子嘻嘻的笑:“像極了那個醜女人麼?”
“倒是奇怪……”蕭木白轉過頭,一貫清風如玉的容顏上難得掠過一絲疑慮。頎長的身子彎下,將正匍在地上摳著花生米的小兒攬進懷中,方才肅了顏色道:“百善孝為先,皇上近日大病,你不回去看看他,卻整日的出來亂跑。以後不得隨意帶著川兒出來胡鬧。”
太子吐了吐舌……哪裡是什麼大病,抓回了那個妖精,整日的躲在地底下伺弄她還差不多。卻也不肯同師傅多說,見蕭木白攬著川兒消失在拐角,便彈開扇子自尋了他的歡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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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打……”白嘟嘟懷裡涼涼的,一點兒也不像大大那麼溫暖,川兒好生不喜歡,肥嫩小手一點也不吝嗇地直往蕭木白臉上打去。
“川兒乖~~我是你木白世叔。”蕭木白竟也由著他打,如玉面龐上掛著淡淡的笑,那笑容寵溺卻偏生帶著一抹蒼白。
懷裡纜著一顆軟綿綿的生活小人,連心裡頭也跟著痠軟起來。說來時間也不過只過去短短二年,再相見卻好似隔去了兩世。那個昔日冷漠不語的清寂少女,忽然換做一身嫵媚如蛇一般的骨頭,學會了笑、學會了怒,她有了自己的脾氣,再也不肯逆來順受了;她看著他的眼裡也沒有了恨,甚至,她的眼裡根本再也沒有了他。分明早已料到這樣的結局,只如今果然面對起來,卻好生空落……也不知到底錯了還是對了,到底是要歡喜還是惆悵。
“壞嘟嘟,打你……”小兒還在鬧,軟綿綿的小手打在臉上竟也十分的癢和痛。蕭木白小心握住他的手,在唇邊寵溺親了親……
去的卻是尋歡歸。
近日倒是開始營業了,色為人性之根本,即便天災**,店裡的生意卻依舊是熱鬧,正廳裡也依舊掛著一張大大的清秀美人圖,看多了反倒覺得上面的清冷女子陌生到遙遠。
三樓很安靜,漆黑的木門推開來,撲鼻一股淡淡的藥草香。才走到門口便聽裡頭在咳嗽,有絕色清冷男子一襲純黑長袍斜斜倚在黑木軟榻上,修長的手指捂著暖爐,見蕭木白來,也懶得動上一動,勾唇笑道:“把他帶來做什麼?”
蕭木白小心放下川兒,微微凝眉道:“這終究是你的骨肉。”
“呵呵,骨肉?……她不是十分狠心麼?我那樣拉□段請她回來,她都不肯。我病了,我說,這天下,我只吃她一人熬的藥,卻仍然打動不了她……你看,她都把那兒當成了家,你又何必這樣自作多情呢?”
鍛凌鈺伸出修長手指捏了捏川兒嫩嫩的臉頰,見小兒立刻縮著圓鼓鼓的身子藏到了靠椅後,那冷咧的鳳眸便浮起一絲自嘲:“小東西,是她將你教得這樣討厭我麼?……全天下的女人屬她一人最為狠心了。”
蕭木白從暖壺裡倒了一碗溫熱藥草,小心遞了過來:“錯了。谷主聰明一世,卻糊塗在一時。她那樣的脾氣,若是果然恨你,你若在她心裡果然一絲地位也不曾存下,又如何肯千辛萬苦替你生下骨肉?”
這世上最脆弱最難琢磨的就是情,有些情,恍恍惚惚,仿若迷霧一般罩著你的雙目,你模糊深陷其中而不自知,須得有旁人將她點破,你方能看得清明;
有些情,不恍惚,也不罩你的眸子,你卻永遠道不出、說不破……因為,那原就是一個虛浮的奢望。
蕭木白黯了眸子,攬過戰戰兢兢的小兒,小心餵了他一口糕點下去:“……這些年,她一人獨獨撐下這許多的苦,恨你是必然。你若再不去救她,她的心才真真是死了……何況,你用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