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已經分裂了!”
說完這句話時,中年人拿起桌上的禮帽戴在頭上,離開了咖啡廳,正是即將上演的分裂才使得聯軍和盟軍不顧一切的,甚至不顧自己的側翼,向著巴黎進軍。他們都試圖奪取巴黎,為他們各自支援的戴高樂、貝當謀取控制整個法國的機會,無論是誰率先打到巴黎都會不惜代價,奪取這座城市,到那時,這座歐洲最耀眼的明珠,將會毀於戰火之中,而那時法國的分裂將會不可避免的在這個國家上演著。
中年人留下一個驚歎離開咖啡座時,頭戴鴨舌帽的年青人也離開了,行走在街道上。年青人看到了牆上的一張德國人張貼的宣傳海報。
“自由事業以民主事業!一片謊言!”
自由事業,是中國人在這場戰爭中的口號,就像他們幾十年來,一直宣稱的“屬於人類的四大自由”一樣,在戰爭之初他們就宣稱給亞洲帶去自由,稱自由是一切保障的基礎,沒自由作為基礎,一切都是空談,沒有自由的民主,無非是改頭換面的獨裁罷了。
至於民主事業,那是美國人的宣傳,至於民主是什麼,他會保障什麼,巴黎人並不感興趣,相比之下,他們更感興趣的卻是“自由”言論的、信仰的、不虞匿乏、免除恐懼的自由,對於他們,往往更具吸引力。
而對於德國人來說,無論是自由事業或是民主事業,都是他們的敵人,他們總是千方百計的詆譭兩者,就像提到自由事業時,德國人會拿出亞洲的軍變說事,提到民主事業時,德國人又拿出貝當處決法國國內軍說事,總之,在德國人眼中。無論是自由或是民主,那都是虛偽的。
“謊言?”
餘光撇見那海報上的字樣,皮爾斯有些迷惑的重複了句,是不是謊言他並不知道,但是他身邊的同志們,卻都在重複著那句話“法國將贏得自由!”有什麼比自由更重要的呢?有什麼比法國的自由更重要的呢?
走過幾個街區後,皮爾斯踮著腳尖走進酒館,一聲不吭的,酒館裡的人們圍著一張桌子竊竊私語,胳膊肘支在桌子上像在那上面紮了根一樣,他們面前放著劣質的酒水。
進入的酒吧後,皮爾斯發現似乎沒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在心裡他期望人們在看到自己時,會像看到紅狼一樣,驚跳起來,將敬佩的眼光投向他。然而沒有人注意到他,他只是皮爾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而已,他坐在了一個位於角落裡桌子前,從揹著的書包中拿出了一本書放在桌上,然後又要了一杯酒,儘管他並不喝酒。
過了一會,一個人走了進來,那個人看到皮爾思面前放著的那本書,便徑直走了過去,然後坐了下去。
“你能看懂中文嗎?”
基安掃了眼桌上的書,書面上有幾個中字。
“這是法文書!”
“哦,我以為是德語的呢?”
錯誤百出的問答,在兩人唇間吐了出來。聲音很低,以至其它人根本不可能聽到。
暗號對好後,皮爾斯才抬頭看了眼面前的人,這個人似乎是個混血兒,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睛,甚至於連膚色都和大家不一樣,皮爾斯隱約記得好像在少年時,自己的學校裡也有一個和他相像的混血兒,亞歐混血兒,在巴黎這個人種天堂中,混血兒很常見。
基安朝著周圍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紅狼。
“紅狼呢?”
“他沒來,但我來了也是一樣!”
皮爾斯儘量讓自己的胸膛挺起來,以讓自己看起來更威武一些。但是十六歲的少年能威武到什麼地方。
“我是紅狼的朋友和最信任的人!”
覺察到對方眼中的異色,皮爾斯解釋了一句。
過去的幾個。月中,皮爾斯不僅在紅狼的介紹下,加入了巴黎地下抵抗軍,甚至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