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有一次我上課睡過了頭,青禾伸出手揉搡我烏黑的長髮,喚我離離將我叫醒,坐在一邊的殷澈受不了他的肉麻,突然轉過身來對著他吼道:“放開你的爪子,青禾,你不要趁機楷我家莫離的油”。
一句“我家莫離”讓我的瞌睡瞬間全無。眼前那個笑起來燦爛如暖陽,靜下來恬典如星月的少年第一次讓我睡眼惺忪的醒來,全身溢滿一種舒適的寧靜與歡悅。
而那時候的青禾是這樣回覆他的:“要不,換你來?”
從幼兒園開始,我們三個就一直像個組合一樣出現,也因此在別人眼裡根深蒂固,連老師都會很配合的將我們一直安排在一起。天天照面,近在咫尺。
那件事情沒發生之前,他會跟青禾一樣將我梳順的頭髮揉成雞窩,會毫無顧忌的推搡我,會寵溺的對著我毫不吝嗇的綻放出最明朗的笑容。
很久以後,我總是在想,如果那時候,隔著幾方寸土,就這樣天荒地老,那該多好。
套上青禾的外套後,我偷偷瞄了一眼身邊無動於衷的殷澈,他低垂著頭,透明鏡片在雨水的沖刷下已經模糊一片,就算努力睜開雙眸也看不清他眼底的陰晴。
從他安靜的姿勢看去,他像在想些什麼,好像這一整天,他除了幫大家拍照的時候是正常的,其它時間都是心不在焉。我很想衝上去問他怎麼了,到嘴邊的話在看到他堅毅的側臉還是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熟悉到大家都以為彼此之間已經全然無秘密可言。卻在年齡的增長中,不知不覺間被時光輕描淡寫的改變。
就像,他不知道,我最大的秘密,是潛藏在心裡這些年對他的心意。就像現在,最簡單的慰問,也變的困難。害怕聽到他像陌生人一樣客套的說著沒什麼。害怕他真的有什麼自己卻無能為力去幫他解決些什麼。也害怕他只是冷冷地與我久久地對對峙著。
坐在公交末排的我一直盯著站在扶手邊的殷澈,絞動著的手指透露出我的不安。葉影在大家等車的空隙到旁邊的便利商店裡買了一大堆吃的,因為要坐一個半小時的車,他怕悶的慌。
而此時,他就坐在我旁邊不停的咯吱咯吱的吃著東西藉此打發他的閒悶,卻害的我直接被影響到想抓狂。最後,我將頭無力的靠在身邊青禾的肩膀上假寐,耳語道:“我有種想一掌呼死他的衝動!”
“誰?”青禾低聲問道。
“某頭剛從豬圈放出來的生物!”
發現我說的人是旁邊的葉影,青禾只是一如既往的笑了笑,“當他不存在就好了。”然後攬過我的肩膀,示意讓我休息會兒。
其實是很舒適的姿勢,可因為前方站著的人是殷澈,我便很不自然的從青禾不是懷抱的懷抱裡爭脫開來,假裝跟葉影搶零食從而掩飾這份尷尬。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並不是一個細心的女生。如果換作是安然,或是莫晨,我想,她們任何一個人都能比我做的好。至少,不會在自己喜歡的男生面前,跟另外兩個男生打的風聲水起。這分明就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把“水性揚花”的名聲給坐定了。
下了公交後,殷澈在長長的回家路上,沉默垂首,一言不發的走著,既不問終點,也不問周遭,只是一味的走著。那樣的他讓我覺得恐慌,我發現自己開始不懂他,連青禾也不懂。那是不是意味著,他會慢慢的從我們身邊走開?
作者有話要說:
☆、最佳閒人,葉影
晚上,葉影偷偷的騎著他爸那輛新買的摩托車停在我家樓下炫耀,享受完行人的注目禮後,就扯開嗓子喊我的名字,不出幾秒,左鄰右舍的窗臺上便紛紛探出看熱鬧的腦袋。值得慶幸的是那貨沒有抱一把破吉他站在我家樓下唱情歌,不然的話,我一盆洗腳水潑下去,保管兩人狗血的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