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你怎麼樣了?”夜箏忙跑過來,扶住司洛冰,眼底裹著濃濃的憂色。
“你……”司洛冰看著夜箏純淨的目光,無法與剛才狠厲的他聯絡一起,一時怔然,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你流了很多血,別說話,我扶你進去,為你包紮!”夜箏說完快速攙扶著司洛冰走進廂房。
扶司洛冰坐下後,夜箏便要伸手去解她的衣襟,司洛冰臉色微驚,下意識往後退了下。
“夜公子,我自己來吧。”無論他是男是女,司洛冰依然不習慣讓陌生人看到自己的身體。
夜箏臉微微紅了起來,舉在中途的手尷尬地收回:“不好意思,我太擔心了。”
司洛冰淡淡笑著搖搖頭:“我要謝謝你才對,要不是你,剛才的情況真的不堪設想。不過,真看不出來,你的身手這麼好!”
夜箏微微一笑,從身上抽出利刃割開床榻上的被子,撕下一條繃帶遞給司洛冰:“公子,你快包紮吧,我到外面收拾下。”
司洛冰感激地點點頭,如果之前還對她有些許疏離,經過這次生死一劫,感覺一下子親切了好多。
看著夜箏走出去,司洛冰才解下衣裳,咬著牙艱難地將傷口包紮了下。不經然想起了那次自己撫著軒轅澈傷口的畫面,思念突然猶如湧泉般瞬時淹沒了她,心裡疼痛得直想落淚……
軒轅寢宮外,尚海焦急地在門前躊躇著,臉上一片愁雲密佈。
只聽殿內一道慘叫聲,下一刻,一名太監被狠狠地踹出了殿門,摔在了龍柱上,頓時昏迷過去。
尚海微皺眉頭,揮揮手,立即有兩名太監從暗處走來抬起倒地的太監離去。
“怎麼回事?”月色淡淡地傾瀉在燁宸頎長的身影上,格外俊朗和飄逸。
“燁爺,你來得可正好!”尚海猶如看到救星般,雙眸一亮。
燁宸劍眉微微緊蹙,望著寢宮門凝思了好一會兒,才抬腳走了進去。
剛踏進宮門,一股濃烈的酒味直衝入鼻息間,燁宸眉頭蹙動了一下,抿著薄唇,走了進去。
“滾——”室內傳來一道嘶啞的怒吼。
室內一片昏暗,藉著淡淡的月光,燁宸看到軒轅澈橫躺於龍榻之上,神態沮喪異常,絲毫無往日那狂狷冷傲的之態,心不禁為之觸動。
“澈,是我。”低沉的語氣透著關切的心情。自軒轅澈登基後,他已經很少這樣直呼他的名字了。
“來,陪寡人喝酒!”軒轅澈微微用手臂支起半身,漆黑的深眸微眯,透著一股子絕然的痛楚。
燁宸盤腿坐在他的身邊,接過他的酒壺仰頭猛灌了一大口,發現自己此刻的心竟也如這酒般清洌無比……
“哈哈——好!”軒轅澈拍了拍他的肩頭,狂肆一笑,只是那笑聲裹著無法宣洩的痛意。
燁宸轉過頭,目光深邃複雜地凝視著滿臉痛苦的軒轅澈,低低地道了一句:“澈,你變了!”
“寡人這裡——宛若被狠狠地剜了一塊,連呼吸都會痛!”軒轅澈拳頭抵著胸口,仰起頭,將眼底冰涼的液體逼了回去。
“寡人現在滿腦子都是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她……寡人覺得她還活著,只是和寡人鬧脾氣,一定是怪寡人寵幸了蓮妃,她恨寡人了,所以就這樣懲罰寡人……”
軒轅澈猛灌著烈酒,痛苦地喃喃著,彷彿只有酒精才能麻痺他身上每條痛苦懊悔的神經!
燁宸眉頭緊蹙,一顆心緊緊擰著,仿若一隻大手狠狠地掐著自己的咽喉,壓抑窒悶得發不出聲音。
第四節 南 焰
司洛冰盛情難卻,任由夜箏帶她上轎子,一路轎程顛簸後,拉開轎簾,眼前的景況令她不由驚愕!
映入眼底的竟然是氣派恢宏、紅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