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肉醬而死,這個術學院的漢子比喻未免也太歹毒了一些,他捲起袖子就要和他開打,可是看看那漢子粗壯的胳膊,再看看他身後那些面帶譏笑的漢子,又有些氣短,松下袖子,一縮脖子,嘟囔了一句:“君子動口不動手,懶得和你們這些人計較。”
那幾個漢子嘎嘎笑了一聲,正要再譏諷幾句,魏伯陽轉過頭來,有如實質的眼神一掃,他們頓時老實起來,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努力扮出一副溫良恭儉讓的模樣。今天為了迎接越王,他們都穿上了正式的禮服,只是他們平時穿慣了短打,突然穿上這長衫還真有些不適應。
船隊越來越近,最先靠岸的是左將軍崔謙的座船,船一靠岸,輔越將軍賀達的兩千精銳先下了船,他們沿著長長的石板道一路排開,殺氣頓時籠罩了整個碼頭,所有人都變得嚴肅起來。遠遠的幾個漁民見這架勢,都吃了一驚,圍在遠處指指點點,卻並不害怕,很快就有人發現了越王的王船,越王駕臨朱崖的訊息立刻不脛而走。
王船靠近了碼頭,又長又寬的跳板放了下來,孫紹在石苞、敖雷等人的護佑下,踩著跳板上了岸,看著腳下平整的青石板鋪成的大道,對行上來施禮的沈玄笑道:“默之,你好大的手筆啊。”
沈玄微微一笑:“回稟我王,這是利用農閒時召集民伕加工的,三年時間,衛大人將城中的主要街道都上了石板,這樣才能承受得住每日牛馬的踐踏,要不然的話,衛大人每年都要為修路頭疼。”
孫紹轉頭看著衛旌,衛旌連忙上前解釋道:“大王,朱崖以商立縣,每天來往於碼頭之間的車馬不計其數,臣以前是用土路的,可是朱崖多雨,一旦下雨則泥濘難行,天一晴,路又變得坑坑窪窪,極難行走,是以臣和大司農商議,利用農閒時節僱傭民伕打磨石板,把主要街道都鋪上石板,如今不管晴天下雨都暢通無阻,還省下了好多修路的費用。”
“做得好。”孫紹轉過頭對跟在身後的丞相虞翻和御史大夫陸績說道:“二位以為如何?”
虞翻心道,你都說好了,我還能有什麼意見?陸績卻淡淡一笑:“好自然是好,可是大農令,我可以話在先,既然你們說是僱傭民伕所為,那自然不是免費的了,我可要查一查,你們出的工錢是不是符合我越國的標準,如果發現有剋扣工錢,或者是虐待民伕的情況,可就違反了我王善待百姓的宗旨,到時候別怪我彈劾二位。”
沈玄微微一笑:“這個自然是無需說的,御史大夫盡請去查,只要發生一件這樣的事情,我和衛大人不要你彈劾,自詣廷尉府請罪。”
“大司農底氣很足啊。”虞翻似笑非笑的翻了翻眼睛。
“不敢,只是問心無愧而已。”沈玄笑著應道。孫紹把虞翻和陸績帶到朱崖來過新年,自然是要讓虞翻這個丞相看看他朱崖的治績,變相的就是說孫紹對虞翻他們的工作不滿意,虞翻又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對他朱崖挑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越是如此,沈玄才越是要讓他無刺可挑,方顯得自己的本事。
孫紹含笑不語,他把虞翻他們請到朱崖來,就是讓他們互相較勁的,現在一見面就槓上了,雖然速度太快了些,但是氣氛還算不錯,大家還算是按牌理出牌,這樣就好辦。他擺擺手道:“好了,幾位也不要在這兒站著了,坐了十幾天的船,剛上了岸,何不先休息休息,然後由大司農領著我們四處看一看,御史大夫也好抓緊時間查證一下,切不要被他們蒙了去。”
陸績笑了,躬身道:“大王說得正是,臣這次來可是抱著懷疑的眼光來的,少不得要雞蛋挑骨頭,找找他的麻煩。”
眾人大笑。
回了朱崖縣城,住進沈玄為孫紹準備的行宮。行宮主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