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有人恰時機的跳下去救人。可是今天天氣實在太冷了,冷到大家只是看到那湖水就已經凍的瑟瑟發抖,所以,那個英雄人物始終沒有誕生。
“鬧夠了嗎?”我突然大聲喝道。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齊刷刷的看向我,周圍靜的再也聽不到一絲議論,我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走下去,在快要踩裂冰面的時候,顧小四突然又像個神經病一樣潛到水裡,緊接著,從另一處冰面下鑽出去,然後又如我之前話所說的,開始風中長跑。
他身後很多看熱鬧的人也跟著跑了過去,一時之間,一條類似於馬拉松的長跑隊伍在這個安靜的校園裡迅速展開,我沒有再跟過去,只是抱著顧小四的衣服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周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我微笑,揚手,一個耳光便落到了周桐臉上。
他滿臉驚詫的看著我,不敢相信我突如其來的轉變。
“看看這是誰的衣服。”我一抬手便將顧小四的衣服砸到他臉上,轉身,滿臉怒意的弄出很大聲響後離開了三年14班。
原本因為我粗暴的舉動令正在早自習的教室一片鴉雀無聲,我離開後,瞬間又被炸開了鍋。
後來,顧小四順理成章的倒下了,卻並不是因為受寒而導致的感冒發燒,而是心臟病發了。他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所以從小不能劇烈運動,也因此,學校裡所有的體育專案以及冬天早上例行的晨跑,他都可以免了。並不是因為他是皇親國戚才有那樣的優待,只是因為他不同於普通人的體質。
昏迷過去的顧小四迅速被學校領導學送往中心醫院,後面關於他的病情,我完全不得而知,只是聽當時在場的一個同學說,他倒下的時候,身上沒有一點溫度,面如死灰,嘴唇烏青,在地上抽搐了幾秒就沒了動靜,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樣。
後來幾天,我一直過的渾渾噩噩,整個人猶如驚弓之鳥。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一天發生的事情,每一個細節都歷歷在目,彷彿就發生在前一秒。晚上做夢,接二連三的夢到顧小四死了,還夢到他來找到,夢到他的屍體就浮在湖面上……
這種恐懼日復一日的折磨著我,最後,我不得不請假逃回家。如果顧小四有什麼三長兩短,周桐脫不了干係,我又能脫的了干係麼?要不是我那樣刺激他,他頂多也只是凍場感冒而已,可如今……
我越想越害怕,這種害怕到了極限之後,我終於把自己也逼的倒下了。
高燒,
昏迷,
兩天兩夜。
最後被人弄醒,坐在床邊的竟然是青禾。
他一邊餵我吃藥,一邊幫我擦汗,一邊幫敷毛巾,手忙腳亂的,好幾次都把水弄到我的被單上。我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看著他,他修長的眉端皺在一起,嘴唇緊抿著,臉上擔憂的表情,一覽無遺。
“好點了沒有?”他輕聲問道。
我搖了搖頭,喉嚨又幹又辣,“顧小四有訊息了嗎?”
青禾嘆了口氣,聲音裡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怎麼了?你為什麼這種表情?”我沙啞著嗓子焦急的問道。
“他”青禾猶豫不決,半晌,才慢慢的吐出兩個字,“死了。”
我一子下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的。”我一面搖著頭,一面喃喃道。
“離離,我知道他是你很好的朋友,但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要太難過。”他抬手拭去我眼角的淚水,動作輕柔的撫摸著我的臉龐。
“不,你不懂的,你不懂的。”我扯著嗓子歇斯里底,繼爾,更多的淚水爬滿臉頰,“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離離,不要亂說。”青禾捂著我的嘴,猛地將我拉進懷裡,我抗拒著想掙扎開,他卻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