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
第二天清早,季生早早隨舅媽一起來到了白馬寺。據說這白馬寺早在漢代就有了,兩個印度來的僧人用白馬馱了經文到了中原弘傳佛法,漢家天子便立寺與此,算是有些歷史的古剎。喬氏虔誠的從天王殿一路磕到了大雄殿。季生在一邊百無聊賴,乾脆找了個藉口,在寺裡閒逛起來。
十五是燒香拜佛的好日子,這白馬寺竟然快敢上了熱鬧的集市,季生想找個人少的地方都沒有。東轉西轉的,忽然穿過一個小門,來到一個清幽的去處,仔細一看,卻是座墳墓,看看碑記,原來這裡就是那傳經的印度僧人竺法蘭之墓了,攝摩騰想是葬在另一邊?人人都去拜佛,很少有人能思源至此。而且,這僧人又如何比的上神佛來的靈驗呢?季生想到這裡,嘆道:難怪你老人家今天也能清靜呢。想著,乾脆坐在那竺法蘭墓前,仔細揣摩墓碑上的書法來。一邊看一邊誇讚道:“好字配高僧,妙啊,不知那攝摩騰法師的碑文又是如何?一會兒看看去,回頭告訴竺法蘭師傅您知道。”正念叨著,就聽身後“噗嗤”一聲笑,輕輕地有人道:“哪裡來的書呆子,和死人說話。”回頭一看,只見自己身後,不知何時有一個女子婷婷而立,年紀不過十八九,衣裙如雪,掛著翠玉珠子做的瓔珞,正手扶著花樹笑的放肆。微風一吹,那衣帶裙角都幾乎可以碰到季身的身體。
季生頓時臉上發紅,尷尬的後退兩步道:“女孩子家偷聽男人說話,這……這”,這了兩聲卻到底也沒說出個什麼。那女子笑的更加開心。忽然聽遠遠的有一男子喊:“阿雪,不要逗人,快過來。”那被喚做阿雪的女子方收斂了些,轉身朝遠處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著季生樂。季生被笑的有幾分羞惱,可又無計可施。等那雪衣女子不見了蹤影,才哼了一聲,從地上站起來,嘟囔著:“誰家的瘋丫頭。”忽然想起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的時間也不短了,舅母回頭找不到自己,一定會著急。便按原路往回轉,才出方才來時的小門,就遠遠看到舅母喬氏正和一個年歲有四十開外的婦人說話。那婦人看季生過來,開口道:“這就是我那大侄子了,好俊雅的人品。”季生上前行禮,喬氏道:“正找你呢。這是原先的老鄰居了,小時候還抱過你呢。現在在石侍郎的府上做事。你就稱她為常媽媽吧。”
季生應酬著叫了聲常媽媽,那婦人連連答應,很是開心。正笑著,就見幾個女子擁著一個麗人過來,季生打眼一溜,看面貌,彷彿就是方才倚著那花樹笑的女子,可不知何時,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淺淺的粉色,而且神情也嚴肅高傲了許多。那常媽媽慌忙道:“石家小姐怕是要回去了,我也先過去了。”便匆匆的迎了上去。那女子一行路過季生面前,微微放慢了腳步,斜眼看了季生一下,便頭也不回的去了。季生忽然覺得這板了面孔的石小姐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倒還不如那花枝亂顫的樣子可親。喬氏看季生髮呆,不由上前拽了拽他的衣袖道:“回去了。那石小姐是石侍郎的千金,出了名的第一美人,聽說是準備進宮的。我們這樣的人家,攀不上。”季生忽然紅了臉道:“舅媽,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想別的走神了而已。”
“那就再好不過了”喬氏嘆了口氣,帶著丫頭和季生出了寺院。天氣很好,喬氏忽然來了興致,建議四處轉轉,中午就到那有名的莫言閣去用素齋,不急著回去了。丫頭樂的直拍手,季生也笑,只要舅媽高興就好。新年才過,雖然不是花紅柳綠,但也輕悄悄的有了春天的氣息。細想起來,人這一生裡,能夠和真正關愛自己的親人一同無憂無慮暢遊郊野的日子也不是很多,只可惜舅舅和表兄出門做生意去了,不然該是多麼溫馨啊。
遊遊轉轉的,時間就從眼皮子下溜走。看看已是晌午,幾個人才發覺肚子在咕咕嚕嚕的抗議,便驅車來到莫言閣。
大堂里人很多,不少是衝著今天的素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