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風行烈的默許,青籬的目光漸漸變得遙遠,聲音突然變得雲淡:“妳應該知道,我父王青淵狠辣,無情,如果秦涵是個出色的帝王,那他就是個出色的暴君。在他眼裡,只有利益,他眼中的人,也只有有用和沒用兩種。他玩弄之死的宮女男童不計其數,且極少有人能可以留下子嗣的皮會,而我的母妃,卻正是那萬幸之一的人,不但沒有丟掉性命,還在眾多的檢查藥品下保住了我。”
從衣襟之中露出一邊臉頰,臉上的笑容有著嘲諷,青籬冷笑:“但妳可知,她這麼做絕不是因為喜愛這個孩子,而是因為這個孩子有可能關乎到她今後的富貴和地位,恐怕她就是接近我父王,也是她處心積慮才爭取的機會,後宮裡的女人若是狠起來,真的很可怕。所以,我的出生極為隱秘,為了保住我的性命,我母妃想盡辦法一直隱瞞著這件事情,直到我九歲那年,才利用父皇進香之時尋找機會大膽面聖,為我證明身份,只是,那又怎樣?”
“我以為我可以得到父兄的關愛,以為從此不會再受人冷眼,可我錯了,錯得很離譜!我母妃雖然因為我這仲皇子封妃,可她那時不過是個無權無勢沒有任何背景的妃子,平常連見我父王一面都很難。而我這個無依無靠的皇子,不過是個‘賤女人’生下的‘雜種’,在皇宮那種地方,我的身份還比不上一些得寵的侍女和太監,父皇不肯看我一眼,兄弟肆意欺凌,仌那以後,不知道多少次我一個人在皇宮某些陰暗的角落裡站起來,帶著一身青紫默默爬回自己冷清而雜草叢生的宮殿。”
微微顫抖的身軀仿介是回憶起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風行丁驀地一陣心痛,禁不住伸出雙手抱緊那個無助的男子,此時此刻,他巳經不是可以輕易用微笑吞下痛苦的青籬,卸下面具,只剩下一縷孤寂的靈魂。
沒有人可以堅強得不會受傷,只是不表達出來,或者說,無人能訴說。青籬所受的,也絕非他三言兩語所表逹的這麼簡單。
“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若不站起來,只怕父親更加不伝看我一眼,而我終有一日會因為太過俊美的外表,被我那幾個有權有勢的兄弟扔到床上,肆意玩弄。
行烈,或許說這些真的很髒,可皇宮裡,這些見不得人的事,從來都是輕鬆平常的事,就拿那個被妳坑了的太子來說,他府中不止妻妾成群,男侍也養了不下十個,更不要提玩過後就丟掉的。”
“我知道,你應該不會認為我的心就很乾淨吧?”風行烈冷冷一笑,她有什麼不清楚的?秦涵和秦悅或許真的是另類,但是根據資料,當初秦國先王的所為,比起這個青玄太子有過之而無不及。說到底,她也只是個掙扎著從黑暗裡走出來的人,只不過這人個世界的經歷,讓她隱藏了上一世的痕跡,她可不是純潔的小貓。
“至少我認為,妳比任人都高潔。”青籬緩緩捉住她白晢的手指,指腹輕輕撫摸著,好似對待珍寶一般。風行烈心中不禁大呼見鬼,她沒聽錯吧?她高潔?她這種惡魔般心性的人竟然也能稱為高潔!青籬又不是沒見識過她的所作所為,他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間題?
沒私風行烈細想,青籬淡漠的聲音接著說:“在那種環境下,是人都會逼著自己變強,我花了整整三天跪在父王書房門口直至暉倒的代價換得同其它皇子一道學習的權利,我成了白鍾言將軍最得意的弟子,我成了文太傅最驕慠的門生,隨著我的成長,父王對我的態度終於改覌。然後,我在十四歲那年踏上戰場,於三年的腥風血雨裡穿梭,用無數的傷痕鮮血奪得青國臣民的尊敬和一些屬於自的勢力和兄弟,邊境戰爭結束後,我帶著一身榮耀回到皇宮。”
他一向有神的眸子呆望著折倒的花束,再度悽苦笑道:“我以為父王會對我刮目相看,我以為我終於可以得到親人的認同,然而我又錯了。
等待我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