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下毒冒了多大的危險,如今我兒被弄成了那副模樣,難道還要臣妾忍下柳家這口惡氣?”
“那毛孩子柳雲狂陷害我皇兒,根本就是太子指使!弄得皇上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那麼大的顏面,他是死有餘辜!皇上難道認為,當世第一大家雷門世家在大楚境內,還有敵手不成?”
楚奕捧起一杯香茗,點點頭,心神稍定:“不錯,他斷無生還的道理,只是雷門長老們怎麼還不回……”
話還沒有說完,一聲詭異的“吱呀!”響聲,像是拉開了噩夢的序幕,一股強烈的森冷寒風灌進來,案前的司徒香和楚奕心間一陣狂跳,頓時雙雙打了個寒戰。
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啟了一道縫隙,卻沒有見到任何人影,門板和門檻之間不斷摩擦出聲,好似古老城堡中幽靈的嘲笑。
“誰!”司徒香驚恐地尖叫了一聲,遠遠傳出去一陣迴音,四下裡一片靜悄悄的,竟然完全沒有半點人聲!
兩人面色如土,對著越開越大的門外望去,深邃的黑夜暗得讓人心驚,屋外的北風瘋狂呼嘯,漫天大雪紛飛,那扇大開的房門就好像是一張血盆大口,咆哮著要將人吞噬。兩人不自覺地緊張站到蠟燭下面,彷彿房門之外會冒出各種各樣的妖魔鬼怪,只有站在燈火下才會藉著亮光湮滅心中的恐懼。
“來……來人!來人啊!”楚奕惶恐大喝道,企圖喚來自己的侍衛平息心底的害怕,幾聲叫下去,卻駭然發現,四周唯有自己的叫聲空空蕩蕩一遍遍迴響,連一點點回應的聲音也沒有出現……
這不可能!
司徒香和楚奕呼吸變得急促,楚奕記得自己調集了精銳百餘留守殿外,怎麼會完全沒有回應?香彩宮中的宮女太監彷彿也已經死盡死絕,一個影子都沒有了,碩大的皇宮內,好像頃刻間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在森冷寒夜裡,這叫人心裡怎麼會受得了!
“都給朕滾出來!否則朕誅你們九族!”楚奕一聲粗重咆哮,卻並沒有換來預想的效果,反而屋門口驀地灌入一陣狂風,屋內的燭火接二連三地熄滅下去,大風過去,睜開眼睛,竟是伸手不見五指的一片黑暗!
富麗堂皇的宮殿,頃刻間變得猶如閻羅殿般陰森恐怖!
司徒香一聲尖銳驚叫,一把抱住楚奕的胳膊,兩人心跳如打鼓,心中的惶恐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被黑暗包裹住,楚奕和司徒香戰戰兢兢摸索到門口,想要一看究竟,一到門口,一陣狂烈的風就帶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味撲面而來,被這血腥空氣嗆了一口,睜眼一望,瞳孔立刻在驚駭之中瞪到最大!
漫天飛雪下,一具具太監宮女侍衛的屍體安安靜靜地躺在二人門前的廣闊院內,橫七豎八堆滿了院落,形成一座小小的屍山。有的人臉上還帶著極端的驚恐之色,舌頭伸長,宛如催命惡鬼,似乎尚能聽見流血的聲音,粘稠的深色液體正在從他們身下慢慢延伸出來,匯聚成一灣看上去黑黝黝的血池。
二人頓時嚇得肝膽俱裂,拼命又縮回房中,牙齒不住打顫,甚至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百餘對他忠心耿耿的精銳,大批的宮人,連一句呼救聲都沒有發出便統統死於非命!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可怕反常,簡直超出了人所能承受的範圍!
“什……什麼人在裝神弄鬼!給……給朕滾……滾出來!”強撐著嘶吼了一句,楚奕二人的目光頓時被遠遠一處突然出現的,彷彿是回應了這句話的亮點吸引。
窗外最左側,那一處亮光像是孟婆寨的邀請函,慢慢慢慢地一點一點漂浮著接近,二人十指緊緊抓住衣服,簡直是要將龍袍扯出幾個洞來,掌心中全是冷汗,縮在案几之前背靠著紅木,卻找不到一點點安全感。
亮光終於來到了門口,一雙棕色的狐絨暖靴首先映入人眼,白色亮光原來是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