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肩一笑,一屁股靠著牆壁坐下,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寧靜,反正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了,倒不如把事實給弄清楚些。
頓了頓,雲狂接著說道:“不過,只要找到一個能夠知你懂你與你靈魂相知的人,只要在這個世界擁有了親人,這種孤寂的感受便會漸漸被溫暖融化了。”
想到此生遇上的那些對自己好的各種各樣的人,雲狂的笑容裡透著濃濃的幸福。
“你好像很容易滿足?”柳西月詫異笑問。
雲狂認真而鄭重地說道:“因為我曾經落入過地獄,所以一丁點的喜悅和溫情也可以感受得比任何人都強烈,人得學會知足,知足常樂,野心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被野心矇蔽了雙眼,感覺不到人世間美好情感的存在,就如曾經的你一樣。”
聽雲狂說道這裡,柳西月卻搖搖頭,笑道:“女人都是感性的,並不是我想要爭霸天下,而是情場失意,找不到自己的寄託,才會以爭霸天下轉移自己的心力,說到底,還是感情惹的禍。”
“可據我所知,雷帝到現在也忘不了你,上三宗內的摘星閣也是為你而建,你們應該是兩情相悅,為什麼直到今天明明再見了面,明明又認出了對方,卻誰也不肯先訴說呢?讓人看著都著急!”雲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心中暗想,陽爺爺,感謝我吧,我在幫你騙老婆呢!
“不在局中,你體會不到局中人的心情,近人情怯,縱然彼此都清楚,要說出口,也還是太難太難,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像你和少秋一樣,能夠一直心意堅定地為對方付出一切的,也彼此知曉的,世界上的意外實在太多,很多都讓人措手不及。”柳西月淡淡說道,目光卻如無回巨石般堅定,似乎已經想的非常清楚了。
“意外?比如穿越嗎?”雲狂暗歎一聲,知道勉強不得,只得作罷,轉了個話鋒。
“穿越?唉,光是穿越也就算了,你說有哪個穿越者碰上過比我更加詭異更加倒黴的事情?前一刻還在感慨自己今生已了,平靜地接受死亡,心身皆歸塵土,唸叨滾滾長江東逝水。正當我迷迷糊糊閉上眼睛,下一刻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肚子陣陣絞痛,周圍混亂一片,居然是在生孩子!媽的,老孃兩輩子加起來都還沒結婚呢,居然就有兒子了!你說,如果是你,會不會鬱悶得想要吐血?”回憶起不堪往事,柳西月滿面痛苦感慨頻頻地說道。
雲狂簡直哭笑不得,汗流浹背,差點真的噴出一口血來!
原來竟是這樣!這也太無厘頭了!
那種生死之間念頭轉換和突然衝擊,是一種巨大震撼,這位前輩居然還來個二度穿越,穿過去生子,震驚自然是無與倫比。
柳西月一發不可收拾,彷彿要將曾經數年的壓抑都宣洩出來,神色憤懣破口大罵:“媽的,更讓老孃鬱悶的是,老孃堂堂天主,竟成了一個小皇帝的皇后!而且根據血脈不相溶勉強可以判斷,少秋根本不是楚奕的孩子,我這個皇后居然不知道孩子他爹是何方神聖,長得是圓是扁。後來那個人的貼身近衛送來一疊積年累月的情書,告訴我他家主子已死,我才知道事情的大概,方才弄清楚自己的竟已來到了百年之後,這個孩子是今任魔門天尊葉少君的,這訊息頓時又把我雷了個半死。”
雲狂同樣滿頭黑線,忙不迭地點頭:“我現在真的有點兒同情你了,那時候在楚宮中,一定有不少麻煩。”
孩子不是楚奕的,要掩飾過去,那時候司徒家族又還沒有倒下,肯定得費上一翻手段,甚至先前的柳西月本人是不是自然死亡,誰都不好說。
那個和葉少君相戀的女子,卻已隨著她所愛之人而去了。
“更麻煩的還在後面,柳家和我所在的玉家在我那一輩就有些血緣聯絡,千年玄珠才會落到柳家手上,不過後來玉家沒落,這個關係也就無人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