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蘇的尋常女子,沒有異樣的出生、與驚世駭俗的命格,命運,就是不會因此而改變;
微子啟與箕子捧上卜片,恭敬的施禮道:“請大王拈扶;”
禮樂之後,烈火中“譁剝”之聲,“大王,”箕子乃王族中年輩份為高之輩,“貞,大貞;”
帝辛接過卜片,頗為愉悅,澄黃的虎目泛起爽朗的笑容,“設宴長明宮;”
后妃們在宮婢的摻扶下,紛紛坐上香車,塗有桐子的油香車,在夜色的露水裡,泛著淡淡桐油的香氣,棲姬挑起海螺穿成的珠簾,望著妲己坐上帝辛的御輦;
“一切皆因王后的愚蠢而起,”住了簾子,棲姬半眯著眼,能否將帝辛再次引入她的寢宮,就得看今晚長明宮的夜宴;
“大王,”王后看到妲己側立於帝辛的身旁,如芒刺在背,“王后,欲言又止是為何意?”
起駕的那一刻,王后抿著嘴角,到底剋制住心中的妒忌,“前些個日子,大王寵幸了蘇妹妹身邊的宮婢,是否,給那宮婢一個名分;”
香浮從王后的香車中轉過身,盈盈伏於跟前,“不過是個宮婢,難道,孤要將所有寵幸過的宮婢都冊封為娘娘。”
秋祭2
帝辛摞下香浮,命奴役起駕,“你都看到了,”王后亦在香車起駕前衝香浮一陣訕笑,“你被那個有蘇女利用了;”
滿懷希冀,又悵然若失,香浮嘴角吟恨,在王宮裡,怎麼可能會有女子願將大王讓出,王后三言兩語已撩撥了香浮對妲己的怨恨;
“有蘇女,”在大王的身邊,出盡風頭,“我一定會不白白如你的心意的,”香浮如暗夜裡閃著綠光的野貓,緊盯著妲己;
長明宮夜宴,瓊漿玉液、銅盤裡盛著烤羊羔,帝辛撕下一塊羊肉擱在妲己的跟前,“比起你們有蘇的烤羊肉味道如何?”
破城那日,妲己的美色及有蘇的烤羊腿,令帝辛頗為受用;
卻不知,他對妲己這樣貼切的舉動,引得眾后妃一陣忌妒;棲姬咬著豐潤的櫻唇,那有蘇女還依舊一幅淺淡的樣子,她愈是這樣矯情,帝辛就愈為她迷得神魂癲倒;
“大王,”王后實在看不過眼,“請歌舞如何?”
巫師在跳過一段祭祀之武后,敲起密鑼,“咚、咚、咚,”緊鑼密鼓之聲,不以編鐘和樂,而是代之瑤琴,伯邑考於珠簾外,在月色下撫琴;
至陽與至陰的音律,強烈的反差形成一種難言的美感;
“是他,”熟悉的琴音,妲己隔著珠簾,終於看清伯邑考的形容,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人前眼看伯邑考;
儘管人後,她與他有過無數次繾綣,她,並不需要他那張臉;
“若是有人翩翩起舞,”身為帝辛的愛卿,費仲有幸伴駕於帝辛身旁,他替帝辛斟了美酒,藉著眼角的餘光;
棲姬正欲聞音起舞;
卻不知,空氣裡隱隱瀰漫有草木的芳華之氣,“這香氣?”令棲姬為之一震變了臉色,連忙望向殿外;
“好香,”連妲己亦為這種若無似有的香氣而緊緊吸引;
“難道是?”王后有些坐不穩,她的身子微微往前傾斜,殿外月色清明處,一襲白衣;
如踏月而來,嫋娜蹁遷。
大封后宮
似月中仙子,飄浮於半空中,“難道是恆娥下凡,”帝辛大步迎上前,虎目裡驚為天人之色,“後翌的妻子;”
女子轉過身,一襲側影,在空中起舞;
不似棲姬在腳踝上繫著銅鈴,亦不似舞姬周身飾有瓔玉,無數縷絲帶在晚風裡輕揚,隨著女子一顰一笑,一舞一動;
不斷加快的琴聲與鼓聲,女子不斷璇轉於空中,隱約有一兩聲插於髮髻玉珠的清脆碰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