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祭殿裡一應俱全,鋪著柔軟而溫暖的天鵝裘;
祭鼎裡焚著松香,冉冉松香盤璇起一股輕煙;
王后素衣站在松香前,輕輕一嗅,冷笑道:“比起麝香,俱是死人才享受的氣息;”
纖細的手指彈了彈落於衣袖的菸灰,她開啟桃木雕制的錦盒,捧起東珠,溫潤的東珠,散發著幽幽的光澤;
照於面上與脖子間,溫涼之感,令她心情愉悅;
嘴角浮現著一抹陰險的笑意,若非自己當年聽了父親的安排,令每一個受帝辛恩寵的後宮,聞了麝香,絕不會有今日之福澤;
只有她,姣好;她生育有兩個王子,無疑握著免死金牌;
這些後宮再得恩,那又如何?王后原本託著東珠的手,感到疲憊,索性,側臥於榻上,將東珠擱於面旁;
一群下不出蛋的老母雞;
嘲笑本宮老矣,哼!她一陣冷笑,“年老色衰之際,她們還能爭什麼呢?本宮有兒子,她們還有什麼呢?“
待所出之子,登上王位,一定要這些賤人,償還今日所受的委屈;
車裂、凌遲、滅九族;
當著大王的牌位,將這些個賤人,一一除去,要她們不得好死;
忍耐,一定要等到那個時候;一定要有命,活到那個時候;王后漸漸合的上雙眼,朦朦朧朧正淺睡間;
宮婢們紛雜的腳步傳來,王后坐起身,敲著床榻,斥道:“作死的,一群賤婢,看本宮被髮配到這裡,連覺都令不本宮睡得安穩;”
可惡的東西,最是會看人的際遇行臉色;
自己只是被勒令悔過,還不曾從王后之位被廢黜,這些賤婢;
王后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宮婢開罵;
“王后娘娘,是臣妾們,”挑起細簾,映入王后的眼簾,是婉兮與棲姬美豔的形容、華麗的群裾,還有滿頭瓔玉,及臂腕間,叮叮噹噹,清脆的碰撞聲。
最毒婦人心2
這兩個賤人,一個慮情假意,一個風騷入骨;婉兮一襲淺紫的衣衫,垂著玉片流蘇,舉步輕搖,如踩著一影剪碎而來;
通身以狐白裘裝飾於衣襟與衣袖間,白的清潔,與紫的高雅,唯一有婉兮,能穿著如此雅緻清新;
兩道精緻的柳葉眉,如漂在一江秋水上;那雙瞳,流光溢彩,令人難見底;無數次打量過婉兮,卻不曾如今夜般,在搖晃的燈火前,如此奪目;
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婉然的女子,流露著冷豔,儘管衝自己低頭微笑,仍令王后感到不適;
“臣妾和棲妃妹妹是來向王后娘娘賠不是的;”
雙手微微合在楊柳一般纖細的腰肢,半蹲著身子,看上去無比恭謹;
禮數俱到,令王后原本半張的小口,一陣翕動;
想要藉機申斥,又不能量然開口;咽在喉間,令她如負芒刺;
吃魚的時候,不僅沒嘗著香味,只一口,便卡在喉頭,王后活生生的將這根刺嚥了下肚;
棲姬亦搖擺著渾圓的臀部,大紅的衣衫,如遊移的焰火,灼燒著王后的雙瞳;
她在衣襟與裙襬間,別出心裁的命宮婢滾上黑浣之毛,黑油油的滾球,與大紅的衣衫,形成鮮比的對比,令她豔冠群芳;
這兩個賤人,一唱一和,打扮得比較平常更為精緻十倍、百位,故意來刺她的眼;
黃鼠狼給雞拜年,還能安什麼好心?
“月王妃與棲妃,認深如許,如此盛妾豔服,不早些服侍大王就寢,來宮這裡;”
嘲諷之詞溢於言表,王后徑直走上前,圍著婉兮與棲姬二人,伸出手一面拉婉兮的袖子,一面又扯扯棲姬的衣衫;
“白白辜負了良辰美景,又可惜了這樣美麗的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