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暈。
不大的床上,躺著一個單薄的少年,十五六歲光景,雙目緊閉。
而房間裡面唯一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膚白如雪,鼻膩鵝脂,鵝蛋面容的小姑娘,她拿起桌上簡易的粗砂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清茶。
不同於在紫砂壺中的細膩,粗砂壺中的茶自有一番風味。
她靜靜的喝著茶,茶香嫋嫋飄蕩著。
她在等待著,等待著床上的少年甦醒過來。
床邊的鬧鐘咔噠咔噠的準時走著。
噔——
略大一些的聲音陡然出現。
鬧鐘上,短時針指向了五。
毫無徵兆的,床上的少年睜開了眼睛。
他第一時間就注意到房間裡面多了個人,銳利的目光如炬的向葉晨的方向殺去
葉晨巋然不動,慢悠悠的給自己斟了第三杯茶。
少年眯起眼睛:“你是誰?”
葉晨微微一笑,遞給少年一杯清茶:“嚐嚐,極好的雨前龍井。”
少年卻不接,身體繃緊,彷彿隨時可以發動攻擊。
葉晨也不惱,將茶一飲而盡,把空的茶盞給那少年看:“可惜了一杯好茶。”
少年又問了一遍:“你是誰?”
葉晨亦不回答,挑起眉,反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少年一怔,說不出話來。
他一介孤兒,無父無母,無依無靠,無一技之長,半生潦倒。現在,程安國又倒了臺,將他接出來的那個女人更是不知所蹤,他也不用假扮私生子了。
他有什麼打算?
去偷去搶?去賣苦力?
他不知道。
葉晨料到少年不會回答,微笑道:“我看中了你,要你當我的私人護衛,薪水任你開。怎麼樣?”
少年眼一眯,沉聲問道:“什麼條件?”
葉晨斟茶的手一頓,微笑:“果然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我要你接受為期一年的培訓,在那裡你會學到生存所需的必要技巧還有殺人用的手段,然後接受考核。考核透過即可上任。你,答應嗎?”
少年沒有絲毫猶豫,狠狠的點了點頭。
葉晨一怔,隨即笑問道:“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少年搖搖頭:“我沒有名字。”
以前的名字是他不想回憶起的過往,從今天起,他要拋棄過往的所有東西,包括他的名字。
葉晨漆黑的瞳孔中劃過深有意味的一道光,微笑:“哦——那我就給你起個名字吧。葉凌,怎麼樣?”
“好!”乾淨利落,他站起身,“什麼時候開始?”
葉晨微笑,將手中的茶一仰而盡,纖細優雅的脖頸宛若天鵝般美麗:“現在!”
合德堂裡面。
葉晨給許明浩把完脈,將白布小心翼翼放到一邊,抬頭說道:“病情已經控制住了。接下來,只要按時吃藥,定期來複查就夠了。”
饒是料到過這個結果,許明浩還是驚訝的問道:“這麼快?”
葉晨俏皮一笑,眨眨眼睛:“許叔叔這是不相信我的醫術嗎?”
許明浩的頭搖成撥浪鼓,連連道:“不敢不敢。”
他才不敢說實話呢,要是得罪了這個小姑奶奶,她不給自己治病怎麼辦?
他的病可全仰仗面前這個比自己小上一輪的丫頭呢。
在吃過葉晨的幾回藥,接受過幾回針灸治療之後,他就感覺好多了,曾經偷偷的到醫院去檢查過一番。
當時還是他的朋友給他做的檢查,檢查結果一出來,他自己沒多大反應,倒把那個年過四十的朋友驚喜得像個孩子樣的蹦蹦跳跳,扯著他的袖子問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