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端上桌的時候,她習慣性的擺了兩雙碗筷。
隨即,看著那兩雙碗筷,目光一凝,卻沒有收起。
她夾了一塊茄子,放進嘴裡,卻吃不出什麼滋味。
反而陣陣泛苦。
她強迫自己嚥下去,鼻尖微微發酸。
能嚐到苦味總比沒有味覺好,不是嗎。
收拾了碗筷,她一個人坐在電視機前開電視,聲音開到最大。
整個房間裡面都是大力水手波波誇張的笑聲。
她盯著電視,看著喜劇,卻笑不出來。
在這裡,是她唯一可以安心的地方。
不用偽裝堅強,不用偽裝微笑,不用偽裝我很好。
滾燙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下來,打在她的手上,濺開一朵細細的花。
她突然覺得,這個房子太大了。
大到讓她在這裡,總會寂寞的想起他。
到了睡覺的點,她關了電視,洗漱完畢,走進他的房間,爬上床,睡覺。
這裡,還殘留著他的安心的味道。
是她唯一能安穩睡上幾個小時的地方。
她將頭埋進被子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夜兩點,葉晨突然睜開了眼睛,習慣性的摸了摸床的另一側。
然後,苦笑,收回了手。
掀開被子,仔細的疊好,下床,看書。
她總共睡了五個小時不到,不是不想睡。
而是,每每都會夢到他的那雙漆黑深邃孤獨如狼的眸子,就痛到再也睡不著。
她開始複習明天的考試內容。
一燈如豆。
直到天明。
第二天,葉晨準時來到了學校,又是提前做完了所有的試卷,早早的離開了教室。
她走在路上,卻茫然不知去向。
失去了他。
她的生活空了一大片。
定了定腳步,她抬腳,向著優雅走去。
程依蘭來的時候,就看著葉晨已經將店裡半年的賬務全部都對了一遍。
她連忙走過來,一把奪過葉晨手中的賬簿,愛憐的說道:“小老闆,你一下子做這麼多,還讓不讓我們店裡的會計和出納活了,他們可是要飯碗的。你忙了這麼久,去休息一下吧。”
葉晨苦笑。
所有的人都叫她休息。
可是她最怕的就是休息。
她微笑,看向程依蘭:“晨姐,這裡還有沒有客人,我親自給她做護理。”
程依蘭擔憂的看著她,不肯答應。
葉晨就那樣溫柔的看著她,卻帶著不容置喙。
程依蘭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我拗不過你。正好,今天一個金牌藥師請假了。小老闆去給她替班吧。”
葉晨微笑點頭。
那顧客一見是葉晨,幾乎是驚喜的叫了出來,捂著嘴巴,難以置信的模樣。
當日優雅落成禮上面,葉晨露的一手可是一直留在她們的心裡呢。
周省長夫人的面板到現在可都是如同二十餘歲的少女一般,嬌嫩無比,讓她們一眾姐妹看的是羨慕嫉妒恨。
可是後來的金牌藥師再怎麼弄,效果也總是不如周省長夫人那一次。
縱然她們再三期盼,葉晨也總不來店裡。
今天她的運氣怎麼這麼好。
那顧客的眼睛裡面都要冒起了星星眼。
葉晨看著顧客的反應,微微一笑,開始了認真的工作。
工作是最好的麻痺劑。
她一晚上都埋在了優雅,很晚很晚才回到家。
累的到頭就睡。
卻還是在夜晚兩點準時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