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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卻是一愣,臉色有些發白,她倒是沒有想到那普普通通的馬車裡端坐的竟然是楚家的人!
這樣的日子不用想也知道他們來唸慈寺是來做什麼的。
自從楚柔去世到明日整整四年光景,這四年以來楚家的人從來沒有過問過蘇家的任何事宜,就連蘇慕錦三姐弟也從來沒有來探望過,她以為楚家早已放棄了他們三姐弟所以才一直待她們極為苛刻,可現在瞧著根本不是這樣。若當真不在意又怎麼會在這樣的日子來唸慈寺,又怎麼會給蘇慕錦出頭!
可是她還不想死,根本就不敢開罪楚家。
面色微微一僵,劉氏放低了姿態,扯起嘴角不自然的笑笑,“原來是舅老爺家的馬車,這可真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了。”說著她已經狠狠的瞪了孫嬤嬤一眼,低斥道,“大姑娘是嫡長女在我跟前訓斥你,你聽著就是了,竟然還敢還嘴!我瞧你這個死婆子當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了,還不快跟大姑娘賠罪!”
蘇慕錦冷笑不止,這話明面上是在訓斥孫嬤嬤,內裡的意思卻是在說她不懂規矩越過繼母訓斥她的婆子呢!
她也不辯解,希翼的瞧著舅母。
吳氏哪裡聽不出劉氏的言外之意,聞言便冷下了臉,譏諷道,“現在這世道真真是人心不古,路上碰到的小貓小狗都來攀親戚了,我楚家可沒有姓劉的親戚!你也不用指桑罵槐的,明兒個回了府本夫人便去把爾等下作之人做下的下做之事稟報了老太君,老太君最疼愛的便是柔兒,你蘇家卻連一個下作婆子都敢欺壓到我們表小姐的身上,我倒要瞧瞧你們蘇家如何應對老太君的怒火!”
“夫人誤會了……”劉氏慌忙著解釋,暗地裡對付蘇慕錦和明面上對抗楚家完全是兩回事,她鬥得過蘇慕錦,卻絕對不可能鬥得過楚家!
那可是京城中正正經經的名門望族!眼看著吳氏眉目越發冷然,劉氏慌亂著解釋,“夫人真真是誤會了,夫人也知曉我子嗣艱難,自從姐姐仙逝之後我待大姑娘二姑娘和小少爺視如己出,疼愛還來不及怎的會讓下面的人作踐大姑娘?!實不相瞞,這孫嬤嬤是昨兒個剛剛從孃家帶來的嬤嬤,還有些不懂規矩……”
孫嬤嬤也知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腦門上都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聽到劉氏這樣說,她“啪啪——”的自己打了自己兩巴掌,“奴婢有罪,奴婢不懂規矩得罪了大姑娘,還望夫人海涵,今後奴婢再也不敢了!”
吳氏卻依舊冷著臉瞧也不瞧婆子一眼,只憐惜的握住蘇慕錦的手,“錦兒,是叫錦兒對吧?!當初你孃親曾經說過若是得女便取名為錦,希望女兒能一生華貴幸福,卻沒曾想你孃親早逝,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楚。”
腦海中浮現出孃親慈愛的眸子,跟此時大舅母的面容奇異的重合起來,蘇慕錦只覺得眼眶一熱,便有水滴滑過面頰。自前世起她便獨自堅強太久,重生以來知道蘇家要面臨的情況,偏偏蘇家繼母如狼似虎,祖母陰險難測,嫡妹心思如海,她每時每刻都繃著神經,生怕一個疏忽便讓蘇家一夜之間滿門抄斬,她不心疼旁人,只爹爹和聰兒叫她放心不下。
所以她爭,她鬥!她奪中饋害繼母!
一直以來都是孤軍奮戰,如今瞧見舅母目光中的心疼憐惜,她心裡那道冰封的牆驀地裂開一道口子,仿若湧進了夏日的陽光又或者是流進了潺潺的溫泉,心一瞬間便溫軟了下來。
她什麼也說不出口,只哽咽著輕喚了一聲,“……舅母……”
“乖孩子!”
吳氏早早的預料到蘇慕錦的處境,年幼喪母,她的祖母又是那般小門小戶出來的,眼皮子淺除了眼前的利益什麼都瞧不見,而對於蘇青雲這個人她已經徹底的失望了,想想也能知曉這孩子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她也勸慰過老太君去